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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態心理(NP) Seth 3656 字 2021-03-16

么知道?」

左岩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大概是在說你怎么這么遲鈍「今天是2月14號情人節。」

「這樣啊!」簡行恍然大悟,然後他突然捏住包裝絲帶的一頭輕輕一撤,打開了包裝,里面果然是巧克力,手工的,星星形狀。

簡行猶豫了一下拿起一顆放在嘴里,想當然地皺起了眉頭,他果然討厭甜的東西。

他又拿起一顆轉頭問左岩「要不要吃?」

左岩轉過頭來,只是看著那顆巧克力,大概是想說自己要開車,簡行想也沒想就將巧克力遞到了左岩的嘴邊,左岩張口咬下。直到指尖傳來柔軟的觸感簡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左岩是完全可以用一只手轉方向盤的。

車一直開到診所門口,診所看門的大媽拋來的目光比剛才給明希的還要多的多。也不知道是誰八卦的進去診所散布了消息,左岩還沒走幾個小護士就圍到了門口不斷向這邊張望,左岩也不在意,而簡行卻是全無所覺。

「簡醫生……」連明川也出來了。

明川看了看從車上下來的簡行,又看了看車里的左岩,確實是那天在餐廳遇到的男人,那時候簡行說不是朋友,那么他們又是。他內心的不安一點一點擴大開來。

第四章

第四章

會起起伏伏的才是人生,簡行堅信這一點,所以說人總不可能一直倒霉下去的。

簡行最近的生活突然又變得順暢起來,左岩到底還是黑幫老大,不可能成天有事沒事在你面前晃來晃去,少了左岩,也就沒有了那群肌肉糾結的保鏢,世界一下子美好了起來,診所里至少還有明川,偶爾他會去看看悠然,明希似乎確實的遵守了承諾,兩個人相處得不錯。

一個人的時候簡行當然要恢復他變態的本質,他的電腦里存了一大堆可愛的美少年的照片和各種各樣對正常人來說奇奇怪怪的片子,他可以慢慢欣賞。

除此而外還有一個人,他記掛在心。

門鈴被按響的時候關禮晏正在勸說吃飯。

他迅速地將飯碗丟在一邊,從腰間摸出銀蛇拉開保險栓,一個背翻越過床,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移動到正門的背後才開口問「誰啊?」

門外傳來清冷的聲音「是我,簡行。」

關禮晏伸出手撥開門栓,人卻保持在原地不動,不一會兒門被推開了,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看到貼著門口的牆壁站著的關禮晏微微吃了一驚,隨後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沒多問,轉身關上門栓好。

關禮晏這才起銀蛇挪了地方。

「呢?」

「在里面。」關禮晏指了指里屋,眼神卻從未從簡行的身上移開過。

關禮晏覺得不可思議,第一次見,簡行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半調子醫生,他的語調冷漠,態度也差得厲害,總而言之看起來就是很靠不住的那種。後來雖然是被他劫持過來,但是如果他不願意,就算他不肯幫或者耍點小花樣那他也是完全沒有辦法,然而他對的態度卻表現得超乎常人的專業,那之後的幾天,都非常的安靜,幾乎沒怎么鬧過。簡行那天走的時候是說過他還會來,但是關禮晏從來也沒有想過他真的會來。畢竟,簡行確實沒有那個義務在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身上花心思,關禮晏只覺得他沒有把自己給出賣了就算好的了。

事實上這幾天以來他也一直都提高了警惕,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本應該挪地方的他下意識想要賭一下,賭這個男人會不會出賣了他。

「你給她吃的這是什么?」

簡行的聲音從里屋穿了出來,關禮晏忙走了進去,看到簡行手里捧著的東西臉色變了幾下「我煮的菜……」

簡行聞了一下,毫不掩飾厭棄的丟到一邊。

關禮晏敢怒不敢言,因為他自己也清楚,他一個殺手,在外面執行任務的時候只管能填保肚子,做的東西能補充人體基本需要就行,哪管味道什么的。

簡行打開帶來的大包,從里面拎出一組飯盒,打開來之後里面除了熱氣騰騰的米飯之外還有香噴噴的菜和湯。

「從你房間的臟亂程度我就猜到你做不出什么像樣的東西」他的指責毫不留情「得吃些有營養的東西才行。」

似乎也聞到了香味,伸出手就向飯盒里的紅燒肉摸去,卻被簡行毫不憐香惜玉地拍了一下。然後他抓住的手翻過來,將勺子塞在她的手心里,並且幫她固定好正確的姿勢,自己移動到的伸後,抓著的手腕讓她自己滔燙喝。

「你不要總是喂她,要讓她自己做點事,她不會的,你就教她,這樣她慢慢的才能恢復自理能力。」

關禮晏點了點頭也在床邊坐下。

他一坐下來,簡行就皺起了眉頭「還有,不要抽那么多煙,雖然不會抗議,但是對她的健康不好。烏煙瘴氣的!」

關禮晏咬牙切齒,自從離開了孤兒院他還從來沒被人這樣說教過,但是他又不好反駁,他拎起自己的衣角聞了聞,大概是因為他自己吸煙,所以從來也沒覺得煙味有多嗆人。他看了一眼,站起身來把衣服脫了從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干凈的換上,又坐回了床邊。

然後就默默地看簡行教吃飯,他的動作很慢,比關禮晏自己照顧的時候表現的還要耐心,也不知道那個簡單的滔湯的動作重復了第多少,簡行松開的手讓她自己來。

對著簡行眨巴了兩下眼睛,便自己動了起來,她的手有點不穩,滔好了湯之後還在顫,一勺子湯,到嘴里的時候只剩下三分之一。

「做的很好,就是這樣,再來一次。」

簡行不斷重復的鼓勵,似乎也很高興,這頓飯吃了大約有一個多小時,但是一點情緒也沒有。

大概是好久這樣持久的動作了,吃晚飯沒一會就累了,簡行又哄了她一下,她就安靜的倒下睡覺了。

「為什么你要呆在那家小診所?」

簡行在給掖被子的時候關禮晏突然問。

簡行的動作滯了一下,苦笑著想,為什么最近總有人問他這個問題。

「那我應該在哪兒呆著?」他反問。

「我不知道,但是我帶去過很多很好的醫院,那里的醫生都不如你。」

「這算是誇獎嗎?」簡行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想起了關禮晏第一次到醫院劈壞他的桌子的情景,這和他的誇獎實在是搭不上邊。

關禮晏原本還想說什么來著?他自己都忘記了,他還是第一次看簡行這樣笑。他一直覺得簡行是個特別冷漠的人,即使他照顧的時候表現得非常溫柔,他的神情大多是冷漠,那極少的一部分則是冷笑和尖銳的嘲諷。

關禮晏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人笑起來真的好看。

簡行顯然不屬於那種陽剛氣息十足的男人,也不是陰柔的那種漂亮,而是斯斯文文的,他的五官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輪廓不是特別的深,鼻子不是特別的挺,眼睛不算大也不算小,總之也說不上是俊秀,要說特別的,也就是皮膚白了一些。但是如果他走在路上,關禮晏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很多人願意多看他幾眼,因為從他身上散發出一種獨特的純凈的氣質,當然,這種氣質本身和他尖酸刻薄的說話風格是沒有什么本質上的聯系的。

「喂,我走了啊。」

聽到說話聲關禮晏這才回過神來,發現簡行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忙跟過去。

「謝謝你過來。」

簡行把手搭在門把上,沒有扭動門把,而是又轉過頭來「我還是那句話,最好把送到醫院去,你一個人沒法照顧她。」

關禮晏低下頭沒有說話。

然後他聽到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他第一次開始,認真的考慮簡行的提議。

當一個人過得太舒適了,他又會常常忘記,好日子和霉運同樣也是會有盡頭的。

簡行早上剛剛還在想腿上那塊淤青怎么還沒消完,下晚的時候就在診所的門口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黑色奔馳。

而車主顯然完全沒有一點自覺性,那么高大的一個人,連人帶車往小診所的門前一堵,如果可以,簡行此時真的不想出診所的門。

「左先生有何貴干?」他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左岩微微一笑拉開車門「載人吃飯。」

簡行狐疑地看了左岩一眼,心想幾日不見怎的轉了性,還是說,左岩有個溫和體貼的雙胞胎兄弟?

「無功不受祿。」

他回了一句,不是玩笑,是真的不敢去。左岩立即沉下臉來,簡行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是犯賤,人家溫和的時候看著不習慣,板起臉來他倒覺得親切了。

左岩也不說話,當然,拉開車門的手也不動,兩人就這么僵持著,最後還是簡行撐不下去了,隨著圍觀的人數成倍增加,簡行一咬牙一低頭鑽進了副駕駛座。

左岩開著車到了市區,還是上次簡行請明川吃飯的那家西餐廳,餐廳經理照例出來迎接,簡行才恍然,低聲問。

「這也是你的地方?」

左岩點頭。

西餐廳生意很好,不過左岩已經事先訂好了二樓靠窗的位置,那顯然是全西餐廳最好的位置。

簡行依舊點了鵝肝,這家店的鵝肝味道做得非常好,然後又要了幾份左岩推薦的菜,既然這家店是他的,那么店里那些菜比較好他自然是比誰都清楚。

簡行從來不是多話的人,左岩顯然也不是,不過沒有語言的交流兩人也不顯得尷尬,因為用餐的時候完全可以專注於食物而非共同進餐的人。

在餐後甜點上來之前,西餐廳的經理親自推著盛滿了鮮花的餐車送來一瓶紅酒,簡行原本想對於這番華麗的開場表示不屑,卻在瞄到酒瓶的時候視線定格,那是一瓶1961年的petrus。

「看來你也識貨。」左岩接過酒瓶,親自給簡行倒上。

簡行接過酒杯,先是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也不急著品嘗,而是放在一邊開始欣賞起它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