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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態心理(NP) Seth 3683 字 2021-03-16

正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沾沾自喜,不想中國有個非常經典的詞語叫做樂極生悲,於是他在興高采烈地走了五分鍾路之後,面對著錯綜復雜的樓道,恍然到自己迷路了。

「該死!」他一拍腦袋,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硬著頭皮找了一條路走下去,又七彎八繞了大約有十來分鍾,他終於聽到了人聲。在一個鐵門的門口站著大約有三四個男人,其中一個看起來地位頗高,之所以如此判斷,是因為在這個看起來非常嚴肅的地方,男人卻肆無忌憚地穿著鮮艷且華麗的花襯衫,沒錯,就像海南島的島服,當然男人不可能去穿十五塊(是15塊嗎…..我不大記得了)一件的島服,但是也不能排除夏威夷特產的可能性,因為那衣服實在是惡俗得可以。

男人在用意大利語和手下們交談著,簡行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所以男人面向他的手下們很快發現了他,並且高喊了起來。

男人轉過身來,他戴著墨鏡,典型的意大利棕色卷發,嘴角掛著邪邪的笑意,一副花花公子樣。

簡行還沒反應回來是怎么回事,兩個壯漢就一左一右將他按在了牆上。兩人一口的意大利語,簡行聽得眼冒金星,最後實在忍無可忍,用英文大喊:

「你們做什么?」

花襯衫漫不經心地跺步過來,一手輕佻地勾起簡行的下巴,簡行死命甩頭,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放開我!」他要求道。

花襯衫皺眉看了他兩眼,又對他說了一句意大利語。

「說英文行嗎?我不懂意大利語。」

花襯衫又盯著他看了一會,似乎是在衡量他話里的真假,好半天,才用英文問:「中國人?」

聽到他會說英文,簡行松了一口氣回道:「是。」

花襯衫一揮手,兩個壯漢終於將簡行放了下來:「在這里做什么?」

簡行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心想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洗才行,沒好氣地回:「我迷路了。」

花襯衫笑了,突然執起簡行的一只手在手背上親吻了一下:「肯特.戴西尼波特。」

簡行只顧著擦他的手背,也沒注意聽人家的名字,心不在焉地報了自己的名字:「簡行。」

肯特也不介意他失禮的動作,側過身,示意他跟著自己走:「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知道我要去哪?」簡行驚疑不定地問。他直覺眼前的男人不太安全。

「每個家族都會有一份名單,我記得朱利斯頓家的名單里有一個是中國人,是朱利斯頓家的軍師?」

簡行有點懷疑他的英文是不是不太好,於是糾正道:「是家庭教師。」

肯特停下腳步,摘下墨鏡,仔細地打量了簡行一下,他的眼珠是棕灰色,看得簡行身上直發毛:「不是軍師?」

「是家庭教師」簡行強調。

肯特笑著點頭,又重新拾起腳步。一邊走一邊又問:「怎么會跑到下面來?」

「來廚房找吃的。」簡行權衡了一下,覺得這時候還是說實話的好。

肯特一彈手指「對了,剛才在開族長會議,現在小朱利斯頓應該在宴會廳了,你要去找他嗎?」

簡行稍微想了一下,搖頭。「你帶我上去就行了,我可以找到電梯自己回房間。」

肯特卻笑:「何必這么客氣,我送你回房間。」

不是客氣,是真的不用啊!簡行也就只能在心里喊喊了。

兩人一路走著,簡行注意到肯特時不時地會看自己兩眼,那眼神絕對的不懷好意,快要走到房間的時候,肯特突然若有所思地說:「中國人都長的像你們這么漂亮嗎?」

這算是調戲了?簡行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不知道肯特指的「們」是誰,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裝作沒聽見。

肯特也沒再說什么,倒是在看到簡行開的是哪扇房門的時候眼神沉了一下。

「那個,謝謝你。」不管人家安的是什么心,好歹人家幫了你,所以至少說聲謝謝,簡行這點肚量還是有的。

肯特爽快地轉身「後會有期。」

……有期嗎?簡行心情復雜,回到屋內合上門,所有的不適感一時間全部涌了上來,他只覺得全身發癢,一邊抓這撓那一邊直沖衛生間,被熊抓啊被熊抓,洗澡啊洗澡,徹底清洗。

全身上下清洗一遍,簡行頓時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他心滿意足地走出衛生間,卻聽到了奇異的音樂聲,在翻遍了沙發床箱子個櫃子之後,他終於找到了聲音的源頭,原來在自己剛剛換下來的衣服口袋里,是那只純白色的手機。

他拿起手機,對著屏幕發了好一會呆,直到手機鈴聲停了又響,他終於猶豫著接了起來。

夜很靜,潮水有節奏地拍打著船身,推過來,又折回去,波浪與波浪之間相互擠撞著,扭曲著,裙帶菜一般,大自然的音符總是發自內心的和諧。

簡行的心是靜的,如同室內昏黃的光暈一般柔和,已經涼了的水順著垂在耳際的發絲滑落了下來,無聲地落入手感舒適的睡衣衣擺中,很快就被吸了進去,僅僅留下一個小手指尖大小看不清明的印記。

簡行下意識地有手背撫摩了一下那塊,掌心有些涼意。

熟悉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低低的「是我,」頓了一下,又道「開窗。」

簡行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被紗制的窗簾遮住的落地窗,那兒似乎是有個人影。他猶豫了一會,掛斷電話走了過去,拉開窗簾。

左岩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撐著玻璃站在那兒,黑布風衣的衣擺被吹得翻飛起來,就好像動畫里經常會看到的夜盜。

他看著左岩,左岩也看著他,笑著,很爽朗的那種笑,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一般。見簡行好久也不開窗,笑容漸漸地淡了下去,神情有點點的委屈,最後著急地敲了兩下窗。

簡行這才打開了窗栓,夜風緊跟著左岩一起涌了進來,雖然已經是夏天了,但海上的夜晚還是很涼,凍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了來。

簡行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然後眼前一片黑灰,整個人向後仰去,直到後背接觸到柔軟的觸感,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是一個擁抱,暖暖的。

「簡行。」

左岩低沉的聲音回盪在耳邊,發音有些奇怪的模糊。

原本因為溫暖,簡行有了一瞬間的依賴,然而身子暖起來之後,他又感到渾身的不適,他艱難地伸長了手臂,扯了扯左岩的後領。

「喂,起來!」

左岩卻不理他,反而抱得更緊,嘴里喃喃地叫著簡行的名字,直勒得簡行喘不過氣來。簡行張口喘息,卻吸進來一鼻子的酒氣。

「起來!醉鬼,你到底喝了多少酒!」簡行怒道,這次手腳並用地開始掙扎了起來。

左岩終於松了手,卻是換了個姿勢抱著簡行,這次將整個腦袋都埋在簡行的胸口,可憐的睡袍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領口經他這么一折騰整個松了開來,剛剛用過沐浴露的肌膚滑滑的,手感具佳,左岩的臉無意識地貼了上去,貓兒一般地上下噌了兩下。

「喂!」酥麻的觸感,簡行渾身一顫,奮力將左岩推到了一邊。再低頭看自己的胸口,已經紅成一片,臉上也熱得可以,該死的左岩。

眼看著左岩的爪在床單上摸啊摸的又摸索了過來,簡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上面抓了個巨大無比的靠枕猛力塞在左岩的懷里。

左岩果然將靠枕抓了過去,抱在懷里,又叫了兩聲「簡行」,昏昏沉沉地似是睡了過去。

見他老實了下來,簡行才大著膽子爬了兩步靠近過去。左岩抱著靠枕還真是睡得一臉的滿足。簡行於是懨懨地又退了回來。

他遠遠地盯著左岩的睡容看了一會,爬下床去繞了一圈走到左岩的背後,自暴自棄地拽了他的鞋子,又開始死命地扒他的外套,一面粗手粗腳地作業著,一面在心里恨恨地罵了自己兩句犯賤。

等扒完了左岩的衣服,當然,只是外套,簡行又流了一身的汗,他正准備去浴室再洗第二次,門卻被人敲響了。

這時候會是誰呢?

也許是麥迪也說不定,這么想著,他打開了房門,意外地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柳。柳看著他的眼神也略帶了一些訝異,不過不是因為開門的是他,而是……

簡行順著柳的視線向下看去,後而恨不能一頭撞死,他手忙腳亂地整好自己的衣服,這一次將自己裹得死緊,然後故作鎮定地問:「柳先生有什么事嗎?」

「柳。」他這樣回答。

簡行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讓他叫他柳。他想了一會,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做太大的堅持,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

「柳。」

柳點頭,語調卻是絕對的揶揄:「左岩在你這吧?」

雖然簡行沒有照鏡子,但他可以打賭說,他現在的臉絕對是紅的,還是火燒通紅的那種,然而他只能點頭。如果他說不在,那一會給人沖進去看到了,那才真的是有理也說不清。不過,看到又怎么樣呢?兩個男人……男人……誰說兩個男人就安全了?這個世界真是太不正常了……好吧,他承認他本來就是變態,但他好的也不是這一口啊!

簡行面部扭曲地點了點頭。

然而柳卻沒說什么,轉身要走。

「你」簡行反射性地發音。

柳又停了下來,看著他:「怎么?」

簡行嘴角一抽,他還問他怎么?明明是他自己找過來的:「你,就問這個?」

「啊,因為左岩剛才喝多了點,我一沒留神他就跑了,既然在你這也就放心了。船上不太安全,他出了什么事我也比較麻煩。」

「哦。」簡行答了一聲,見柳還盯著他看,斟詞酌句之後還是只能尷尬地道了聲:「晚安。」

柳笑了一下,也回了一聲晚安,終於走了。

簡行回到房里,看著床上睡得死豬一樣的左岩,不知怎的越看越不順眼,最後怒從心起,三步並作兩步跨上床去,一腳將左岩踹了下去。不知道左岩身體上的哪一部分擱上了櫃子,發出「砰」地一聲巨響。簡行心驚了一下,連忙又蹲過去察視,見左岩還活著,只是皺了眉頭翻了個身,又摸索著抱枕睡了過去,終於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