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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np 喜了 1166 字 2022-07-12

我點點頭,揉著發漲的太陽穴,想著,「先去見見那個寧林吧,」

「你要去見他?他現在象傻了一樣,我們去過幾次……」

「去見見吧,傻不傻要見到了才知道。」我陰郁地抬起眼。

137

病房的味兒讓我不舒服,因為,會想到害蟲。

微皺著眉頭跟著舒乙進到一間高級病房,里面一個保姆模樣的女人正在輕手輕腳地清理花瓶里的鮮花,「阿姨,我們是寧林的同學,來看看他,」舒乙說,那女人點點頭,拿著花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下病床上一個蜷縮成一團的男孩兒。

我走過去,歪頭看著他。他趴在床上,左臂骨折還打著石膏,整個臉埋在枕頭里,前額的發絲遮住了他的眼睛,我沒做聲,冷著臉伸手過去扒開他額前的發,臉龐露出來,是個美人兒,可,讓我惡心,說他和裴滿象,可終究連裴滿一個小指甲都比不上,裴滿是路凱程一輩子都得不到的,他這么容易就上手?讓個路凱程為了他發了顛……

我譏誚地冷哼了聲,這時,男孩兒突然睜開了眼!

他望著我,說實話,眼睛真清明,確實純的無一雜質,……

我也就這樣望著他,不驚訝,不躲避,眼神充滿譏誚,「你很漂亮,適合做下面,」我突然說,還輕佻地刮了他的臉蛋兒,他不做聲,還那樣望著我,挑了挑眉,安適地坐下來,也不看他,彎起唇,曼妙不羈,「生命媽的太短了,比小雞雞還短。在街上瞧見過幾十個好看姑娘,摸過幾只柔軟的手,看過二十來屆世界杯和奧運會,開壞三四輛車,睡塌一兩張床,喝掉六千瓶啤酒和五百瓶五糧液,用光一千多管牙膏和手紙,掙幾百萬再花掉幾百萬,你我就此無疾而終,塵歸塵,土歸土,烏龜王八鱉。」

「你說這樣有限的生命里,你大可以臟話,粗口、打架、兄弟、女人、色情錄像帶、酒、香煙、摩托,活地象個爺們兒,可咋地就要去做下面的?莫非你屁眼兒比別人松?」

我看向他,一點兒也不色情,手移過去行著最色情的勾當,我把手指摳進他的嘴里,「哧!傻子?傻子咬著我的指頭比婊子還他媽勾人?你就這個命,傻子。」我靠近他,唇輕輕抵著他的發頂,溫柔地輕輕吐出最歹毒的惡意,「永遠咬著別人最腥臊的地方苟延殘喘。」

猛地抽出他嘴里的手指,他越單純的眼神看得我越惡心!

誰知,他突然發力死咬住我的手指!

越咬越緊,好像要咬斷!

「紫上!」舒乙跑過來上去給他後勁就是一掌,他一咳嗽,放開了嘴!

食指流下啵啵的血,上面深深的牙印,他的牙齒間也都是血影,他還趴在那兒不動,我看見他唇角彎開一個弧度,「就說他現在傻了,你還非要去刺激他!這不找苦?」

舒乙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卻一直扭頭回頭看著那個床上蜷縮的人影,不知怎的,我覺得他後來那個笑容,非常艷麗……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138

一晚無眠。就孤獨地坐在四顧芒野的房間里,盯著牆上盧西恩的畫不動。

在日耳曼語系中,奧地利人對孤獨的敏感幾近與生俱來,文藝作品中遁世隱居的主題每每映現出肉體中不安定分子的漂泊之影。盧西恩的祖父讓年幼的他讀四行詩《絞刑架下的歌》,在他的起居室里掛上布魯蓋爾的畫,這一切致使他形成一種特殊的知覺力:對孤獨的華麗渲染。

多適合我此時的境地。

孤獨。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