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師尊大人請留步(5)(1 / 2)

天色越來越暗,陰雲壓在頭頂,好似奔騰而來的巨浪,下一刻就要把人淹沒。遠處的群山因這昏昏的光而顯得一片漆黑,仿若一隊高大的軍士,虎視眈眈地盯著攬月峰上那個人。

夏流握緊了手中的宗主令,毫不退讓地直視肖長老,沉聲道:「弟子之所以用宗主令通知各位出關,只因魔宗來襲,還請長老們原諒。」

「門規不可犯,大膽的丫頭,不要因為自己是宗主親傳弟子就藐視門規!」肖長老大聲叱道,右手一抬,夏流背上似乎有了千斤的重量,雙腿一彎直接跪了下去。

「如今宗主不在,我身為大長老,便代替宗主將你這犯了門規的弟子逐出天衍宗,念及這次情況特殊,便讓你在外門中繼續修煉。」肖長老仿佛是給了夏流莫大的恩賜,高高在上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夏流抬起頭,咬咬牙反駁道:「我不服!」

「蒼雲隱才是我的師傅,若是他要逐我出師門,夏流不敢有半點怨言。但是如今他並未說要驅逐我,旁人的話,我不從!」

肖長老冷哼一聲,斥道:「蒼雲隱身為一宗之主,日後手下弟子定是一宗之主或是長老之流,而你這個資質極差的弟子憑什么做一個親傳弟子?你師兄已經突破結丹期,而你還是煉氣期,這輩子連築基都無法到達,這就是差距!」身後諸長老皆是點頭贊同6他的說話,一時間,夏流已是被逼到絕境。

「還請各位長老開恩,師妹雖然資質不夠,但向來聰慧,這次獄血宗前來,也多虧了師妹才能化解危機。」大師兄上前一步欲跪在了夏流身邊求情,卻被幾位長老揮手擊退。

夏流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在壓力之下又一次無力跪下。她抬起頭,一字一句問道:「如果我說我可以突破到築基呢?」

「如果你可以築基,那我們便不再多說什么。但是……」

肖長老話未說完,就連一道劍光飛快地射來,飛劍之上的白衣男子面若冰霜,彎腰將跪下地上的夏流拉起來,眼眸瞥向眾長老,冷聲問道:「不知諸長老是何時有了替人管教徒弟的興趣了?」

「夏流盜用宗主令,壞了門中規矩。」

蒼雲隱淡然回答:「是我交與她的,難道諸位要等我天衍宗被魔宗攻破時再出關嗎?」

這回答讓眾人啞然,肖長老似乎心有不甘,又再次談起來夏流的資質問題。

蒼雲隱神色依然淡淡的,道:「獄血宗宗主已死在我手上,我用這來換一次自己選擇徒弟的自由可夠?」

言畢,他也不管震驚的眾人,三言兩語就把他們打發走了,攬月峰上瞬間清凈下來,只剩下了蒼雲隱和他的兩個徒弟。

蒼雲隱皺著眉看了看一身灰的大徒弟,一言不發。後者看著師傅那嫌棄的眼神,頓時覺得自己受了點傷,很委屈卻又很識相地走了。

夏流乖乖的站在蒼雲隱身邊,眼神亮亮的看著他,開心地說:「師傅,你終於回來了!幻姬原來是獄血宗的人,她帶著魔宗的人來攬月峰想搶東西,我就說嘛,和我搶師傅的人都不是好人!」

蒼雲隱低頭看著她臟兮兮的身上和血淋淋的手,也沒有像以前那樣直接凝出水球給夏流弄干凈,而是面無表情地說:「先去洗干凈再出來。」

「師傅和我一起洗嗎?」

「……洗完了去跪兩個時辰。」

【恭喜你獲得3點好感度,當前好感度30。】

剛走到後山的靈池邊上,蒼雲隱就直接跌入水中。從東御城御劍飛回天衍宗,又強撐著裝作沒受傷的樣子,這幾乎讓蒼雲隱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此刻他就連再多說一句話都已經辦不到了。

在靈池中吸著靈力修補自己因為反噬而快要破損的*,一陣接一陣的刺痛讓他忍不住從口中泄出壓抑的呻.吟。

他咬住自己的下唇,很快就有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體內仿若有只猛獸在撕咬著他的血肉,周圍的一切事物都變得模糊起來。

忽然,蒼雲隱聽見了什么東西入水的聲音,可是那絕望的痛苦讓他無暇顧及,直到溫熱的手抱住他的腰之時,他才意識到那是誰。

是夏流,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但是還是忍不住有些顫抖,他對她說:「出去。」

夏流溫柔的抱住蒼雲隱,聲音輕的像是在耳語,她說:「師傅,痛就抱住我。」

本想推開她,可是又是一陣劇烈的痛楚襲來,蒼雲隱眼前一黑,手上忍不住用力地握住了夏流的手。

「沒關系的,師傅您忍忍,等會兒我就給師傅去做好吃的。」

「師傅想不想看星星?這幾天夜里的星星可多了……」

「我們在攬月峰上種些花兒怎么樣,一到春天,整個峰頭都是花海,那情景定是極美的。」

夏流把嘴巴貼在蒼雲隱的耳邊,慢慢的同他說著一些話分散著他的注意力。原本快要被痛楚擊垮的蒼雲隱居然就這樣忍了過來,靈池中蘊含的靈力一點一點修補著蒼雲隱的軀體,他的手與夏流交握在水中,竟然也忍下了深入骨髓的疼痛。

「師傅……」夏流把頭埋在他的頸窩,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墨色的長發在水中交織相纏,像是雙生的兩株水草,再也分不出彼此。

【恭喜你獲得11點好感度,當前好感度41。】

蒼雲隱恢復意識之後,緩緩睜眼。此刻的他已經有了些許的力氣,勉強坐起身。

掃了一眼,是在竹屋內的床上。他的衣服已經被換了,方才那些狼狽與痛楚仿佛只是一場幻夢,唯有……

他低頭看著趴在自己床邊睡著的夏流,抬起手在她的額發上輕輕地摸了摸。

突然,他注意到了她的手。

一只手上已經包扎過了,而另一只手上一片淤青,稍微想了下,定是剛才在靈池中被他捏的。憶及此處,蒼雲隱竟然覺得心有些亂起來了。

他找出傷葯,坐在床邊給夏流擦葯,那雙形狀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有種莫名的誘惑力。

夏流眼皮微動,睫毛顫了顫睜眼,與蒼雲隱對視。

「師傅。」

他又若無其事地回視線,嗯了一聲答應她。

「師傅你的腰真細,只有這么一點。」夏流一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她還舉起手認真地比劃了一下大小。饒是淡然如蒼雲隱,也是被她這動作震住了。

「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就給我出去跪兩天再進來!」他拍下她的手,冷冷地說。

夏流笑呵呵地從床上爬起來,跪坐在他的面前死皮賴臉道:「我可不可以再摸一下?就一下,摸完了我就去外面跪著。」

蒼雲隱面無表情地瞥夏流一眼,皺眉道:「你一個小姑娘,為什么總是說些這種胡話?如果讓別人知道了會怎么想你?沒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