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思考人生的林哲很快就睡著了，他睡得極不踏實，夢到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場景。他驚恐，他害怕，他想叫出聲來，這時有一個聲音仿佛就在他耳邊低語，說道：「哥哥，我在。」聽著那聲音，林哲卻感受到了心中的情緒被一一撫平，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溫暖和小小的酸楚。

林哲猛然睜眼，心緒難平。而他的手機正在歡快地唱著歌，他拿起來看看，是葉景風打來的電話。他眼皮一跳，手上動作飛快，直接掐斷了電話，心里又是緊張又有點莫名愉悅的感覺。

三秒之後，握在手里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林哲聽著他愛的手機鈴聲，心里跟著默默哼唱，直到鈴聲結束前才接通了電話。

林哲屏住呼吸不說話。

「喂？哥哥？」葉景風的背景音有些嘈雜，聽起來像是在街上，夾雜著夜市攤販的吆喝和來來往往車輛飛馳而過的聲音和「嗶嗶叭叭」的喇叭聲。

「哥哥，你別不理我。」葉景風的聲線聽起來幼小可憐又無助，林哲覺得如果葉景風此時在他面前的話，說不定還是一副泫然欲泣眼巴巴瞅著的奶狗模樣。

所以沒有原則的林哲心軟了不少。

「哥哥……」葉景風的背景音逐漸變輕，所以他本音也愈加清晰了起來，他不穩的呼吸和拖長了的鼻音在手機也聽得非常清晰。

「我想你了，哥哥。」他說道。

「可以開開門嗎哥哥？」電話那頭的敲門聲和林哲租房的敲門聲重合在了一起，像是敲在了林哲的心上，叫他的心率一陣不穩。

林哲掀開了被子，就著掀開的動作又停了好久。

開了的話，就跟原諒他了一樣！這件事還得著重考慮一下！

「哥哥，冷……」

哪怕林哲不發出聲音來，也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態度，葉景風都依然堅持不懈地拿著手機自言自語，一點都沒有打退堂鼓的樣子。

「誒，小葉？這么晚你怎么在外面？」電話那頭，應該是隔壁大神跳完了廣場舞剛回來，看到了門口的葉景風。

「哎呀，你的臉怎么這么蒼白，還渾身酒味。怎么不進去？小林不在家嗎？」大嬸叫葉景風面容憔悴，緊張地說道：「這天氣晚上還這么冷，你先來我家里坐坐？」

「謝謝，我等我哥哥。」葉景風拒絕道。

這回林哲也不好繼續裝死了，趕緊去開了門放葉景風進來，對鄰居大嬸解釋道：「剛剛睡著了，我都不知道他來了。」

大嬸見人已經進去也不會受凍了，說了兩句讓林哲好好照顧弟弟就回自己家里去了。

林哲嗯嗯嗯著關上了門，回身卻差點撞上了就筆直站在他身後的葉景風。

葉景風身上的酒味很重，臉色卻很蒼白，呼吸凌亂，進門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是這樣用灼灼的目光緊緊追隨著林哲。

林哲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林哲去拿茶葉燒熱水他就跟著順手洗了杯子和一個碗，林哲回房間里披上自己的外套他就幫忙捋平褶皺，真是非常有用的小尾巴。

見林哲一直沉默不語，葉景風一邊喝茶一邊小心翼翼地喊道：「哥哥？」

林哲不理他，自己回房間躺好關燈閉眼一氣呵成。

他聽到葉景風小心地打開門，挪到了床邊之後就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