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郡丞目露震驚,喃喃道:「道術……」
黑霧之中,赤紅色的光芒涌現,傳來不似人類的冰冷聲音:「你們……,都要死!」
陳郡丞面露遺憾,說道:「她已經徹底沒有靈智了。」
天地發生異象之後,那凶靈的氣息在快速攀升,青衣人看了陳郡丞一眼,怒道:「你還在等什么!」
陳郡丞出現在他的身邊,說道:「若不是你激發了她的怨氣,怎會如此?」
青衣人冷冷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她已經失去了人性,今日不除,後患無窮,你我聯手,盡快除掉她。」
那鬼將桀桀一笑,說道:「你們試試……」
轉瞬間,那烏雲中,又落下了兩道雷霆,青衣人袖中飛出一個銅鍾,罩在他的頭頂,雷霆落在銅鍾上,只發出了一聲鍾鳴,便被消弭與無形。
陳郡丞的手里,則是出現了一個古盾,他將古盾扔出,此盾迅速漲大,雷霆擊在盾上,也如泥牛入海,沒有聲息。
那烏雲蔓延的范圍極大,也有數道雷霆,向李慕等人的頭頂劈來。
這雷霆只是白色,威力遠不如攻擊青衣人和陳郡丞的,沈郡尉掐了一個法決,原地出現一個半透明的光罩,白色的雷霆擊在光罩上,被光罩吸收。
李慕抬頭看著光罩外的雷霆,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玄妙的感覺。
似乎只要他一個念頭,這些雷霆就會消散。
於是他真的這么想了。
幾道雷霆,還沒有擊中光罩,便忽然消散,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趙捕頭一臉疑惑,撓了撓頭,問道:「怎么散了?」
正在全力維持光罩的沈郡尉忽然轉過身,看著李慕,目露奇異和驚愕。
李慕看著那天空的烏雲,那種玄妙的感覺再次升起。似乎只要他動動念頭,那盤踞大片天空的烏雲,也會徹底散去。
李慕看向正在和陳郡丞斗法的那名鬼將,心中升起一個念頭,一道紫色的粗壯雷霆,忽然降下,直直的劈向那鬼將頭頂。
此鬼身體化整為零,又重新凝聚在一起,躲開這一記足以讓他重傷的雷霆,回頭看著那黑霧,大怒道:「你在干什么!」
黑霧一陣洶涌,霧氣中,兩道血紅色的目光,猛然望向李慕的方向。
看到李慕的瞬間,那黑霧開始劇烈的翻滾,宛如沸騰一般,下一刻,天上的烏雲消散,那黑霧竟然瞬息遠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那鬼將見此,愣了一瞬之後,就毫不猶豫的飛速逃遁。
這凶靈逃走,只剩下他一人,不可能是這兩名造化修行者的對手。
陳郡丞和那青衣人並沒有追擊,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略有錯愕。
片刻後,陳郡丞搖頭道:「這凶靈的實力太強,又有那鬼將相助,僅憑我們二人,無法將她收服,先回縣衙,從長計議。」
剛剛回到縣衙,李慕椅子都沒有坐熱,趙捕頭便走進來,說道:「大人找你。」
李慕知道剛才的事情已經引起了沈郡尉的注意,雖然他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凶靈之所以會產生,根源其實在他,但他也清楚,衙門之所以還沒有查這件事情,是因為這凶靈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等到陽縣的事情解決,他們一定會查到雲煙閣。
到時候,如果李慕不主動站出來,柳含煙就要承擔起全部的責任。
趙捕頭帶李慕過來,自己便退了出去,李慕走進前堂,發現沈郡尉和陳郡丞都在。
沈郡尉看著他,說道:「坐。」
李慕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他了解陳郡丞和沈郡尉,與其等到朝廷查到,倒不如先和他們坦白。
沈郡尉開門見山的問道:「剛才的事情……」
李慕直接道:「是我。」
陳郡丞驚愕道:「你怎么能控制那凶靈的道術,除非這道術是你創造的……」
李慕一五一十的說道:「《竇娥冤》的故事,是我在茶樓講的,當時我也不知道,那一句戲詞,會引發天地異象,更是能創造出這種道術……」
「果然如此。」沈郡尉臉上露出了然之色,說道:「你雖然沒有創造出這一式道術,但此道術,卻是因你而創,那凶靈,其實也是因你而生……」
李慕問道:「朝廷會不會因此而追究我?」
陳郡丞想了想,說道:「郡守大人已經進京面聖,還沒有結果,此事雖因你而起,但錯不在你,若是朝廷真的追責,郡衙會盡力保住你的。」
「貧僧倒有一萬全之計。」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玄度從外面走進來,看著李慕說道:「李施主若是在金山寺出家為僧,便是佛門弟子,那凶靈雖因你而生,但卻非你之過,朝廷若要追責,我佛門可一力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