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提起筆,開始書符。
主峰廣場上,一眾長老,以及許多符籙派弟子,都在觀看試煉直播。
「這一關對他們可不容易。」
「別說他們,有些門派弟子,也未必能保證連畫十張符籙,不出一點兒差錯。」
「十二年前,那人只用了一刻鍾,是歷年第二關試煉最快完成的。」
「不知道今年有沒有驚喜。」
眾人正在交談,沒過多久,那畫面之上,又有一道光芒亮起。這一次,不僅僅是眾長老,就連廣場上圍觀的弟子們,都發出了一陣驚呼。
「假的吧,半刻鍾都不到?」
「這人不會是八爪魚成精吧?」
「雖然驅邪符很簡單,但畫十張,也不可能這么快……」
廣場之上,畫面迅速拉近,一道模糊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們眼前,下一刻,便有人愕然道:「又是他!」
「我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試煉前兩關,考的都是基礎符籙,刻意練習過!」
「給我一年半載,只練驅邪符的話,我能比他還快。」
「可他這樣,第三關就會被淘汰,更別說第四關……」
……
廣場上,眾弟子驚訝一瞬之後,心情又平息下來。
不過是一張驅邪符而已,就算是將其練的再熟練,也沒有什么大用,最多在世俗中當個游方郎中,或是賣一賣護身符,糊弄糊弄凡人之類,想憑借一張驅邪符,就能通過符籙派祖庭的符道試煉,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多數弟子,對於此人的符道造詣,評價都不高。
他能將驅邪符畫的這么熟練,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他的法力很強,至少也要到第六境,但第六境的強者,怎么可能參加符道試煉,所以這一個可能直接排除。
第二,他的修為不高,但他花了大量的時間,去練習驅邪符,熟能生巧,練習數千上萬遍之後,也能做到這么熟練准確。
但這種行為毫無意義,驅邪符對凡人有用,對修行者來說,是雞肋之物,腦袋正常的修行者,就不會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或許,此人只是想在試煉的前兩關,吸引一波眾人的注意力而已。
不過,前方的幾名長老,卻並不這么認為。
一名長老看向徐長老,問道:「徐師兄,你怎么看?」
徐長老回憶起剛才的畫面,說道:「他書符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且書符一次成功,說明他的法力十分平穩,十張符籙,沒有間隔,說明他胸有成竹……,如果是他的話,必定不可能只熟練了驅邪符,這哪里是略懂啊……」
那名長老看向畫面中的迷霧,說道:「他的基本功十分扎實,在核心弟子中,也算少見,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通過第三關,下一關,考的可是天賦,而不是基本功底了……」
……
試煉台上,格外安靜。
李慕畫完十張驅邪符後,就在觀察著周圍的試煉者。
周圍一片安靜,聽不到任何異響。
符籙派前兩關的考核,異常公平。
他們並不以修為區分試煉者,考的是黃階下品的驅邪符,這一最基礎的符籙,無論是洞玄也好,煉魄也罷,都會書畫。
即便洞玄強者的法力再高,能發揮出一千甚至一萬的實力,但在滿分只有一百的情況下,他們最高只能取得一百分。
而煉魄修行者,雖然實力低微,但只要努力努力,超常發揮,也能取得和他們同樣的分數。
當然,對低階修行者來說,想要通過試煉,必定要更加艱難,第一關還允許他們出錯,但第二關,卻是絲毫的錯誤都不能犯了。
為此,近乎大多數試煉者,都暫時關閉了自己聽覺,以免在書符之時,被外界打擾。
時而有人失誤,嘆息一聲之後,被石台悄無聲息的帶走,隨著時間的流逝,試煉平台上的試煉者,越來越少。
這一關的試煉,他們既不能急迫,也不能從容。
書符需要靜心,一旦急迫,便容易出錯,一次出錯,前功盡棄。
而這一關又有時間限制,從容緩慢,固然能提高成符率,但超出一個時辰的時限,還是會被淘汰。
不斷的有試煉者出現失誤,被石台帶走。
這使得場上的剩下的試煉者,更加小心,不敢再圖快,希望時間慢些過去。
然而,第二關試煉解釋的鍾聲,還是按時響起。
在無數的石台發出一陣光華,將沒有按時完成試煉的試煉者卷走之後,場上剩余的,只有不到千人。
第二關試煉,將通過上一關的,三分之二的試煉者,直接淘汰。
僅僅兩場,就淘汰了六分之五的人,符籙派的試煉,比朝廷的科舉還還要殘酷。
李慕沒等多久,前方的天幕上,又有金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