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說的那位名叫「老子」的師父,其實就是你自己吧?」
李慕心中一驚,連忙道:「陛下何出此言?」
女皇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道術神通,在初次誕生時,會被天地認可,只有它們的創造者,才能發揮出最強的威力,口訣也是一樣,這是天地規則,朕用清心訣不如你,原因只有一個。」
女皇的話,讓李慕想起了小玉。
他雖然沒有辦法施展小玉的那一式道術,但小玉的道術,對他卻沒有任何作用。
李慕一個念頭,就能讓她的道術消散。
換句話說,不管是清心訣也好,九字真言也罷,只要是李慕將它們第一次帶來這個世界的,他就算是它們的創造者。
後來人即便能夠學習,也永遠達不到他的程度,用他的道術攻擊他,就是自尋死路。
但他沒有師父的事,卻在女皇眼前暴露了。
李慕尷尬道:「陛下,其實……」
周嫵揮了揮手,說道:「這是你的秘密,不用和朕解釋。」
李慕看著她,說道:「有些事情,臣不能告訴陛下,但臣以天道起誓,臣的心,一直都在陛下這里,臣對陛下忠心耿耿,願為陛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周嫵道:「朕不要你赴湯蹈火,你去做菜吧,朕喜歡吃你親手做的菜。」
李慕重新挽起袖子:「好嘞……」
……
兩日後,中書省。
回京已有多日,甚至超過了他的三個月假期,在帶晚晚去妙音坊見了她以前的小姐妹之後,又陪著她和小白逛了兩天神都,李慕終於踏進了中書省大門。
科舉結束之後,女皇調他來了中書省,官職是中書舍人,品階不高,但卻極其重要,平日里參與的,都是國家大事。
門口的掌固通稟後,劉儀從一座衙房走出來,說道:「李大人,你終於來了。」
李慕對他拱了拱手,說道:「以後同衙為官,還請劉侍郎多多照顧。」
劉儀笑道:「都是同僚,理應互相照拂,我帶李大人去你的衙房。」
中書省中,六位中書舍人,是衙門的骨干,六人各有一座衙房,分別對應的是尚書六部的事宜,李慕接替的是劉儀原來的位置,分管刑部。
中書舍人不具體干涉各部的運行,但對各部的公務,有監督和指導的職責。
李慕的衙房很大,他走進來的時候,衙房的桌子上,整齊的堆滿了一封封的折子。
劉儀道:「這三個月李大人不在衙門,這些折子,還得盡快處理,中書省事務不少,不及時處理的話,恐怕會越堆越多。」
李慕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劉儀笑了笑,說道:「李大人剛來衙門,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問我。」
送走了劉儀之後,李慕坐下來,用了很短的時間熟悉周圍的陌生環境,然後就開始處理桌上的折子。
六部之中,刑部的事情算多的,尤其是律法改革之後,各郡的重案要案,呈遞刑部復核之後,還要再交到中書省審核,最後交給女皇批示。
李慕桌上得奏章中,大都是此類折子。
人命關天,對於這些折子,李慕看的很仔細,但凡有疑點或疏漏的,他都會將之放在一邊,留待打回去重審,審完再議,至於那些證據確鑿,只是走一遍流程的,放在另一邊,最終交給女皇批示。
三個月堆積的折子,數量不少,李慕從上衙看到下衙,也才看了不到一半。
他拿起最後一封折子,准備看完這封折子後就回家,剩下的這些,兩天之內,應該都能批完。
李慕打開奏章,這封折子,來自丹陽郡,是丹陽郡郡守發來的。
折子中說,數月之前,丹陽郡安義縣縣令,死於刺殺,丹陽郡數次將此案卷宗承稟刑部,卻都如石沉大海,再無回應,無奈之下,只能將折子直接遞交中書……
李慕將這封折子單獨收起來,面露疑色,七品官員遇刺,事關朝廷威嚴,上次陽縣縣令的死,便在北郡引起了軒然大波,刑部到底怎么搞的,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見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