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之前，大陸強者輩出，雖然不能說第九境遍地走，但大陸上同一時期出現十余位第九境強者，也並不是稀奇的事情。

血河已經輪回了數十次，每一次輪回，他都會多出數百年記憶。

在這些記憶碎片中，李慕看到，從萬年前開始，隨著時間的流逝，大陸上的強者越來越少，逐漸很難出現第九境，直至白帝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突破這一境，第八境便成為了修行者們修行的終點。

三千年後的今天，連第八境也成為了難以突破的瓶頸，無論多么驚才絕艷的天才，窮其一生，也只能止步第七境。

顯然，天地靈氣在不斷的變少，而這，似乎是桎梏修行者修為的關鍵所在。

他們賴以生存的天地靈氣，似乎是一種不可再生資源，依照這樣的速度，數千年後，或許整個世界將不再具有靈氣，也不會再有修行者存在。

如果天地靈氣真的是不可再生的資源，那么李慕完全可以預見到修行界的未來。

此外，李慕還發覺，血河對敖玄十分恐懼，敖玄的修為，雖然只有第八境巔峰，但在他那個時代，第八境巔峰，就已經是世間頂級強者，他手中的射日弓，曾經一度是魔宗的陰影，甚至有數位第八境強者，死於此弓之下。

血河的記憶中，對於這把弓恐懼到了極點。

李慕拿出射日弓，撫摸著弓上的花紋，這些紋路像是符文，但李慕卻又一個都不認識，哪怕是符籙派的天書中，也沒有相關的記載。

不僅如此，李慕感悟北宗的天書之後，也不知道此弓是如何煉制出來的。

敖青的破天槍，是由一整塊天外隕鐵打造，此弓的材質卻成謎，煉制方法，開弓原理，同樣是謎。

修行界現有的知識體系，無法解釋此弓的存在，在血河的記憶中，敖玄本來只是一條普通的黑龍，有一日忽然得到了此弓，然後就開啟了他的大陸第一強者之路。

李慕看了此弓許久，仍舊什么都沒有看出來，只能將之暫時收起。

這時，他壺天空間的一只靈螺忽然震動起來。

聽心和吟心在東海閉關，只有可能是女皇打來的，幻姬被萬幻天君叫去議事了，暫時不在他身邊，李慕拿起靈螺，里面傳來周嫵慵懶的聲音：「你在做什么？」

聽著她的聲音，李慕就能想象到長樂宮中她斜依在龍椅上的樣子，他臉上浮現出笑容，說道：「在參悟天書。」

以前周嫵總是能借著國事的理由，和李慕說個沒完，兩人真正表明心跡之後，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很久才道：「哦，那你繼續參悟吧……」

李慕道：「但我現在想和陛下說說話。」

女皇心里還是太過保守，李慕深知在和她的關系里，自己必須保持主動，果然他主動的表示之後，她也放下了矜持，主動和李慕說起了宮里的諸多趣事。

一個時辰的時間悄然而過，女皇和稱心去御花園散步了，李慕收起靈螺，幻姬從外面走進來，撅著紅潤的小嘴，幽怨道：「在這里還想著周嫵，你在大周神都的時候，怎么不想著和人家說說話，虧我還幫你留意天書的事情……」

李慕牽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說道：「我不是一有空就來這里了嗎，以後我會經常來這里陪你的……」

幻姬美目一亮，立刻道：「你保證！」

李慕鄭重道：「我保證！」

雖然往來神都和妖國是辛苦了一點，但為了自己的後院和諧，再辛苦也不算什么，哄得幻姬開心之後，李慕才問道：「你剛才說什么天書的事情？」

幻姬坐直身體，說道：「狐六手下的探子打聽到，鬼域最近有天書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