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真的不過分。
發財卻執拗的壓在她的身上,她越用力,它四條腿就越緊緊的綁著她的脖子,這個體重……壓得她快要窒息了。
「咳咳咳……」還一嘴的毛。
毛里還有紅燒肉的味道。
……吃的還挺好。
就在褚時意還在糾結自己吃的還沒一只貓好的時候,突然,不知從哪兒伸出了一只手,把一直壓在她脖子上的發財給輕松拿走。
「呼」她松了口氣,扶著地面站了起來。
眼前有人影閃過,彎下腰,低聲教訓:「財叔,咱矜持點,別一見到女生就撲上去。」
褚時意笑了起來:「你家財叔……挺活潑的。」
「哎主要是他最近處在發情期……就,你懂得。」
「……」
她不懂啊。
褚時意起身,拍了拍粘在褲子上的雜草,抬頭,入目的是一個頎長的身子。比余俊傑要高一點,白色上衣、黑色長褲,眉眼隱在漆黑夜色中,看不太真切,但那漆黑的瞳仁中有著絲絲不耐。
隨即,她看到他抬腿,踢了發財一腳。
「走了。」音色醇厚,像是釀了許久的薄酒。
余俊傑也踹了發財一腳,發財懶洋洋的伸了個腰,繼而搖著尾巴,大搖大擺的扭著屁股走在最前面,往家里走去。
借著夜色,褚時意依稀能看見那人的側臉,他的身影漸漸遠離,等到了大門邊,道路邊的路燈燈光皎潔,映在他俊朗的眉眼之下。
襯得他臉上多了幾分淡漠瀟灑意味。
一如多年之前,那個站在月光之下的少年。
褚時意鼓起勇氣,惴惴不安的試探性叫他:「傅遇?」
她的聲音落地,便看到面前的人腳步一滯,那人緩緩的轉了身子過來,逆光站著,頭上戴著的帽子帽檐遮了他半張臉,只有唇畔清晰。
褚時意眨了眨眼,小跑上前,「傅遇,真的是你呀。」
她眉眼彎彎,雙眼像是天上的一彎弦月。
傅遇伸手抬了下帽檐,微擰著眉,似乎是在腦海里搜刮記憶。
「我啊,褚時意,你不記得了嗎?」褚時意看他不記得的樣子,連忙提醒。但說了名字之後,他似乎仍舊是滿臉困惑,她手舞足蹈的。
突然,她伸手拍了下腦門。
「隱藏著黑暗力量的鑰匙啊,在我面前顯示你真正的力量,跟你定下約定的意意命令你,嘛哩嘛哩哄,安靜!」
她邊說,甚至還邊轉了個圈,雙手在空中畫了個圈。
做完這一切,褚時意翻了個白眼,嗷嗚大喊了一聲,把臉都給埋進手心里。
這特么都什么啊……
她這樣做,會不會被別人以為是神經病啊?
空氣中流淌著安靜而又尷尬的詭異氣息,三秒後,一陣清脆的「噗」聲傳來,褚時意
生無可戀的抬起頭,穿過傅遇,遙遙的看到站在對面別墅大門旁的余俊傑,他站在廊燈下,燈光明亮,清晰的照出他嘴角的光亮,還有手里的一瓶水。
褚時意的臉,「刷」的一下就紅透了。
她低下頭,在想這兒怎么沒有一個地洞給她鑽,如果眼前有個污水蓋,她會毫不猶豫的偷了井蓋,然後自己跳下去和那地下污水一同不見天日。
就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突然,頭上一重,眼前一片陰影罩了上來。
褚時意的頭上,突然被戴上了一個帽子。
她抬起頭,伸手抬了抬帽檐,輕聲道:「傅遇……」聲音有小許的委屈。
「嗯,在。」他的音色沁入風里,帶來些許涼意。
傅遇轉過身,冷聲道:「進去。」
「我、我馬上進去。」
有踉蹌的腳步聲,他應該是把余俊傑給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