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手指劃過華美細膩綢帶的表面，楚澤淵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冰涼以及華麗，輕輕撥動著衛澤緒的心弦。

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看向楚澤淵。

楚澤淵撓了撓衛澤緒的掌心，緊了手指，眼睛盯著岩漿的達方，這才是輕聲說道，「那里面，有一些東西，張維不會有事的。」

依照他現在的鬼氣程度，他只能看見岩漿的底下浮動著些什么東西，包圍著這片曾經被稱作是忘川的地方，濃郁的厲害。

早就在楚澤淵以唇封口的時候，張維就鼓起勇氣跳了下去，沒讓所有人反應過來，下墜的過程中，他甚至可以聽見風在他的耳邊獵獵作響，像是鼓點，敲擊在了他的心口上。

火熱的，滾燙的，痛的厲害，張維口中發出一聲微弱的痛呼，但是在下一秒，卻又是一點清涼包裹住了他的全身，那些灼熱的岩漿似乎已經是消失不見了。

意識像是沉入了深海似的，冰涼刺骨的海水觸碰著他的神經末梢，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他猛的睜開眼睛，卻是發現自己還站在了那個愚崖上面。

不過，並不是現實，而是曾經虛幻的影像。

面前的那個人義無反顧的跳進了忘川之中，微微聳起的肩胛骨，略顯單薄的背影，像是幾欲展翅高飛的鳥，崇尚著自由與恣意的生活。

張維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看見風起就站在前世的自己身後，神色驚懼，那些常常佩戴的溫柔文雅面孔幾乎是碎掉了，漏出了里面破裂不堪的芯子。

「小南，不要跳！」

他嘶啞著嗓子大聲說道，帶著絲絲痛心與難過。

這讓張維幾乎是分辨不清風起對於前世的他到底是個怎么樣的感情了，總讓他覺得奇怪的很。

第一百四十七章：完好無損

前面發生的一幕幕不過是在重現過去的倒影而已，偏偏在張維的眼里，卻又是真實無比，他看著風起，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怪風起一直在他的身上追尋過去的「自己」的身影，原來是因為這樣，張維垂著頭，心口微酸，似乎有了幾分明悟了。

與池長櫟一般，風起也度過了悠長的生命與時光，池長櫟經歷過的，風起大抵也經歷過。

指尖一冷，有什么東西觸碰著他的手指。

張維猛的抬眼看過去，這才發現此時此刻他已經不在曾經的倒影之中，反倒是深入了水下，幽暗的河水里，一絡光芒微微閃動。

像是光結成的繭子，它掛著河水里，吸著養分，不知道為什么，卻是發出一點小孩子才會有的微弱哭聲，像是委屈極了似的，癟著嘴巴。

那團光飛到了張維的手里，發出了微弱的聲音，有些稚嫩，「痛痛，痛痛……」

聽見這句話，張維有些啞然，他將手里的這團光反反復復的看了個遍，這才是意識到，這有可能是忘川河里結出來的靈物，怕是因為之前風起填了這忘川，才會縮小成這樣模樣。

也是，身體要是不小點，這么點地方壓根就喂不飽他。

想到這事兒最開始也是因為他而起，風起發瘋也不過是因為他跳下了忘川，他就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