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法、華山劍法、玉衡劍法,跟若雲劍法。」
「你在哪個關卡遇到我?」
「朱雀門。」
「最後一次比劍是在哪里?」
「青玉觀。」
在問了比葉穆更多更細的問題,並且得到的都是准無誤的答案,晏琛面色終是放緩了下來。
顧淮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撐多久,膽戰心驚地輕道:「是有什么事么?」
他的聲音克制地很好,絲毫聽不出心虛,那種弱弱的詢問反而讓人有種誤會他的錯覺。
晏琛深呼吸了口,意識到自己先前判斷是錯的,闔上眸子搖搖頭,說話語氣比之前好了點,「沒有,沒事,你先睡吧。」
說罷,他方才如釋重負般地掛上了電話。
顧淮盯著黑掉的屏幕,情緒劇烈地起伏著,在接完這通電話後,他身子小幅度地晃了下,腿一軟就噗地跪在了地板上。
是的,他在怕,即使他偷偷登陸過對方的賬號將所有信息都倒背如流,還是不能改變他不是烏鴉的事實。
晏琛生性多疑,既然今天會有此一問那就說明有人告訴了他點什么,在這之後估計還會派私家偵探查當年的ip地址查找那人真實的身份
一旦被發現他耍了他整整八年,不知道會做出什么殘酷絕情的事來。
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在料想到後果時,他不禁紅了眼眶,流露出深厲的悲哀來。
晏琛並不知情,在坦然起手機後,帶著審視鄙夷不屑的目光看向了床上的男人。
他本以為會看到對方窘迫不安的一面,但實則並沒有。
葉穆就那么安靜地躺在那,一雙清心寡欲的眸子里如水般淡定與冷靜,找不出一絲破綻。
這種眼神似乎是在反過來質疑他,透著絲深刻的諷刺意味。
晏琛只覺窒息般的胸悶,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涌上心頭,燒地渾身刺痛,「夠了,別枉做小人,這樣從中作梗只會讓我覺得你卑鄙無恥。」
葉穆涼薄地扯了扯唇,眉目間透著放棄與讓步,不想再與他爭辯,主動道了句,「抱歉。」
晏琛握拳站在那直勾勾地盯著他,燈光掃射下來,讓他的側輪廓顯得黑沉,「人品問題,怪我以前沒看清你。」
葉穆垂眸默然,隔了許久,淡道:「算了,你走吧。」
晏琛陰鷙地瞥了他一眼,「這鬼地方待著就晦氣,沒人想留。」
葉穆表情沒什么變化,「嗯,不送」
至此,他沒再說話。
房間內氣氛卻極其壓抑,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晏琛不知為什么總覺心中煩躁不安,在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後,隨即便打開門離開了。
葉穆盯著白色的被單,清雋白皙的臉孔上透著事不關己感,冷漠到極致。
人生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執著了那么多年的東西竟是如此的荒謬。
晏琛太過自負自私,也太過愚蠢,要是放在以前他會當著面登錄烏鴉的賬號證明自己的真實身份,但現在他卻只想以旁觀者的角度看這兩人的笑話。
或許是真的絕望放下了,他只想求個安寧,不願再介入那些紛亂的剪不斷與理不清中。就這么過去吧,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陳陌從計程車里下來的時候,天突地就下起了雨。
雖然不大,但頂著冬季的北風,打在臉上扯地生疼。
溫度驟熱下降,讓人莫名打寒顫。
怕粥涼掉,他下意識地將其揣在了里面用外套罩著。
沿途,意外地遇到了一間賣花的小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