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的一瞬間,燕景林和喬一同時面上一喜,尤其是燕景林,只要父親出手,那公皙沙必然是死無葬身之地。
甲板上的人看見長發男子,微微松了一口氣,魁梧男子用袖子蒙著臉,隔著布率先道:「燕島主,你只要能擺平這件事,我何家就欠你們滄洱島一個人情。」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但都是不住點頭。
他們說的什么,長發男子都沒有放在心上,墨玉般的長發,隨風飄搖,他走到船頭,和身後那些低頭躲避烏煙瘴氣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是誰?」他好不容易開口,說出的話卻讓人驚掉下巴。
這時候就能出手的就千萬不要動口。
「公皙沙。」林尋看著書,如是回答。
「從哪來?」
「山星。」
「要去哪里?」
「島上。」
「島上,」長發男子低低重復一遍,「上島做什么么?」
林尋的視線終於從書上離開,「謀生。」
說完,又低頭若無其事地看著接下來標注的段落,「我只是想做點小本生意,如果給大家造成麻煩,我很抱歉。」
說著抱歉,卻沒有拿出任何實際行動。
眾人算是被他折騰的沒了脾氣。
長發男子淡然道:「既然順路,便帶你一程。」
林尋一挑眉,這是在邀請他上海月船?
「這多不好意思,」他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露出有些靦腆羞澀的笑容:「本來已經讓大家困擾,還坐你們的船,我良心過不去。」
魁梧男子忍不住吼了句:「老子請你坐,快給我上船!」
他話音剛落,鐵鏈松動,大約二十多米長的金屬鋼板衍伸出去,准確停在那丑陋的飛行器前。
鋼板再次回時,海月船上多出一個羞澀的少年郎。
隨著飛行器停止運行,空氣漸漸恢復清新,星悅看著林尋,臉上的笑容有些陰毒,這蠢貨,上了船,哪里還有他的活路。
果不其然,甲板上不少站著的人看著他的目光遍布殺機。
林尋渾然不覺,像是沒有發現這些敵意,左手捋了捋被風吹起的碎發,墨綠色的帶子輕柔地繞在那白皙的手腕上:
「季先生讓我代他替大家問個好。」
「素纓帶,」星悅瞪大美眸,不可置信道:「季子濯是瘋了么,將傳家寶給了他!」
無論如何,這條手帶足以成為林尋的護身符,它代表的是季子濯的態度。
只有長發男子沒有絲毫動容,「來者是客。」
林尋頷首,接道:「相逢即是緣。」
不過是尋常緣分還是孽緣就說不准了。
長發男子轉過身,周遭種種像是與他沒有關聯,臨進船艙的時候卻忽然道:「既然是我請上船的客人,便是燕家的客人。」
這句話一出,等於保了林尋的平安。
「父親,他為什么會……」
第七層,燕景林握住拳頭,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
「少主人,」喬一道:「此人畢竟是家主親自開口才上的船,如果出了差池,總歸有些不好的名頭會落在我們頭上。」
「也罷。」良久,燕景林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