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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身一條修長的魚尾蜷縮在地上,本就致異常的容貌如今更是顯得有絲妖異,只是那雙淺藍色的雙瞳里,卻滿滿都是絕望的哀傷。

「仙尊對我們有再造之恩,也是您給了我們報仇的機會,您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自然是感激在心,您要和魔族和解,我們即使百般不願,可這是仙尊的意思,只因為是您的意願,所以再不願,我們也都忍著沒有反駁,整場和談意外的順利,沒有橫生一點波折,可您現在為什么要為難他們?他們也和我一樣,是曾經在魔族的殘虐下幸存下來的人,他們的至親之人都在那場大戰里被魔族給虐殺至死,他們只是一群……想要給自己親人報仇的可憐之人啊!」

重衍低眉看著他,良久不語。

被他這么一說,自己好像的確挺混蛋?

雖然之前那些所作所為都是菩提樹允許的,可這在水家這些人眼中看來,自己這就是過河拆橋了吧。

「可是你們這樣,真的就是給親人報仇了嗎?」

一道悶悶的聲音突然從地上傳了出來。

一顆圓滾滾的蟲繭在地上滾動了兩圈,突然一側閃出一道銀灰色的閃電,一只白色的小奶喵慢吞吞從里面爬了出來,

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幽藍色的眼睛定定望著眼前的人魚,眼里有哀傷,有同情,卻也有一絲堅定,「冤有頭,債有主,你們現在已經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魔族生性的確比仙人兩界的生靈略顯殘暴,他們遵從弱肉強食的原則,對待弱者從不留情,這是魔族千萬年來根深蒂固的習性,包括我在內,也是如此,可並不是所有的魔都是如此沒有理性的。」

「我在魔宮生存十八年,十年幸福,八年苦難,那八年我日日夜夜每時每刻幾乎都被人欺負著,身上受得傷不計其數,最敬愛的父母失蹤不見,可我偏偏出不了魔宮不能去找,那絕望也許比不上你,可一日復一日,所受折磨也並不比你少,但是我也沒有去隨意的欺負其它比我弱小的魔族,你應該去找真正欺負過你的人,但將矛頭轉向那些無辜的魔族,你在他們眼里,又何嘗不是當初虐殺你全族的那些魔衛?」

「閉嘴!」水天衡忍不住紅了眼睛,寬大的尾鰭在地上狠狠一拍,厲聲道:「你懂什么?你從沒真正失去過什么,即使受盡苦難,你現在至少還擁有你的父母,還有仙尊百般護你,可我呢?我全族的人都被殺了!是一條一條被虐殺至死!若是你的父母在你眼前被他們如此殘害,若是仙尊某一日拋棄了你,你也會變得和我一樣,你又有什么資格來說我?」

重衍彎下身,把地上的小貓崽抱在懷里,輕輕搖了搖頭,「沒有真正經歷過,誰也無法知道自己將會做出什么選擇,我們沒有談論他的資格。」

他很清楚的記得,原著里在黑白二虎死後,墨君冥是真正黑化過的,他將仙界視為自己畢生宿敵,甚至最後發動了仙魔大戰,仙界為此死傷無數,這里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其實就是他自己。

「不,我要說!」白喵卻是掙扎著從他懷里鑽了出來,一躍跳下了地,幽藍色的眼睛定定望著他,「即使逗貓棒他不要我,即使我父母被仙界的人害死,我也不會將仙界視為死敵!」

水天衡冷嗤一聲,「到底還是只貓崽子,你終究太過天真,這現實里,又豈有那么多『不會』?只有事到臨頭,你才會知道自己堅持的那點理智有多么可笑,你也才會真正知道,自己到底會怎么做。」

白喵伸出一只爪子在地上撓了撓,幽藍色的瞳孔豎成一條細線,良久沒說話。

事情到如今這般模樣,天牢的事肯定暫時不能下手,還得再從長計議才可。

重衍揉揉眉心,伸出一指在半空輕輕一點,絲絲劍氣流淌而出,漸漸組成一柄靈光流轉的天衍劍虛影。

他伸指在劍身上輕輕一敲,天衍劍劍身一顫,緩緩飄到水天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