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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給睿欽吃飯用。

他一身血污地坐在那鐵籠子的角落里,一雙黑眸不露情緒地看著外面的人。

他一身的傷,這鐵籠還是根根硌人的很,也不曉得他是如何還保持著這般從容隨性的坐姿。

周語叫人在那鐵籠子面前停下。

她喝了幾杯酒,面上泛著薄紅,一雙清亮的眸子此時看著霧蒙蒙地一片。

她湊近那籠子,帶著幾分刻薄的惡意問他:

「待在這里可舒服?」

緊接著卻又掩著唇大笑起來:

「你該是舒服的罷,你爹當初可是讓我姐弟倆在籠子里吃喝拉撒給那群蠢貨們看!你現在好歹還有個落腳點給你坐!」

夏夜微涼,又一陣夜風吹過,撩起她的長發飄散在籠內籠外的兩人之間。

她眸中的癲狂神色減少少許,斂起一切情緒的她看上去端庄嫻靜的很,那份由內而外的清貴氣質,絲毫看不出是被當狗一樣虐養了三年的人。

不得不說,這兩姐弟都是心智極其堅強的人,能熬到如今自己成為主人。

周語看著似乎有些疲憊,她招了招手喚來人:「把鐵籠子給本宮打開。」

「公主殿下,此人危險的很……」那宮人誠惶誠恐地勸慰,生怕出了什么事自己擔當不起掉腦袋。

周語一雙清澈的眸子陡然幽深起來,那威壓一點一點地釋放出來,無聲的威嚴嚇得那宮人在涼夜中也是一身薄汗:「怎么,本宮的話,你也有資格反駁么?」

伺候他們兩姐弟的人可都是見過兩姐弟的狠毒之處的,周語此番表現,直接嚇得那宮人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地與她道:「求公主開恩,奴婢這就打開,這就打開……」

那生銹了的鐵籠子吱呀一聲被打開,里頭手上腳上都被掛了鏈子的人被推搡著出來。

睿欽一個踉蹌摔倒在她面前,只是臉上還是那副淡定從容的樣子。

他深知要是自己露出一絲一毫的痛楚來,都會讓施虐的人變得更加興奮。他無數次見過自己的父親在被虐人痛苦哀嚎時更加狠心地抽打虐殺。

父親之前虐殺他人羞辱他人,如今這報應都到了子女身上,也是因果輪回。

「你們都下去。」那醉酒的公主對著宮人們道。

有了之前那一次的恐嚇,這次哪怕宮人們再不放心,也不敢再說些什么。他們將睿欽身上的鏈子都緊了緊,還故意按壓了他幾處重傷的部位,確保他毫無反抗之力後,這才匆匆下去。

那年輕的公主在人都走完後,此時才露出些這個年紀該有的迷茫來,顯得有幾分童真。

從剛才到現在,她一直是處於醉酒狀態。

醉酒的人,即使干了些平時不會干的事情,也是能受到人們的原諒的。

他一個出名的清貴皇子,被人羞辱至此都沒自殺反抗過,全盤一聲不吭地受下----他是在給自己的父親贖罪。

父債子償,他默默承受著這一切,只當自己是一個死人。

他一心求著死,想著死了就能還了父親留下的一切罪孽,可以徹底解脫。可是小皇帝就像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一直讓太醫吊著他的命不讓死。

這樣一個生無可戀一心求死的人,周語先是要讓他有活下去的念頭,然後才是解決他們之間紛雜的關系。

她現在的身份是他的敵人,是他該恨的人。這樣的身份,不管怎么去接近他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