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什么替天行道出來,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她看上去渾不在意面前這兩人似的,手下卻暗自畜力,絲毫不敢怠慢這兩人。
蘇青是蘇木嫡親的弟弟,看他哥哥能修煉至此,就知道弟弟的天賦也不簡單了。雖然修為上他還稍遜蘇木一些,但是他的領悟力可不差,常常會有些出其不意的招式,叫人難以抵擋。
而輕歌,她強的並非是自己的修為法術,而是那一身奇奇怪怪的法器。她跟著蘇青到處游歷,這一身的法器足以讓那些小看她的人吃盡苦頭。
「呵,殺你又如何,不殺你又如何反正你總是要死的。」
輕歌慢慢地笑道,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周語身邊那盤干涸了的人心:「都被你尋到幽冥這個死人地兒了,還以為你找到了食物修行能再上一層。不過,現在看來……你這是沒敢吃人心?」
周語坐直身子,臉龐上的黑色圖騰一點一點漫上來,猩紅的血眸直直地盯著她:「我吃,又如何。我不吃,又如何。什么時候,我的地盤也輪得到你來插嘴!」
輕歌放聲大笑,等她笑夠了才止住,抬起頭來,刻意放慢了語速,一個字一個字地,惡劣地回答她:「什么時候……你的地盤不是我做主了?」
「你的師父,你的師兄師弟師妹師姐們……還不是一樣聽我的信我的做我讓他們做的事!」
「你說誰……聽你,信你,做你讓做的事情?」
一聲略帶了薄怒的質問從他們身後響起。
那人緩步走來,依舊是那謫仙似的容顏,但整個人卻仿佛褪盡了全部的鉛華一樣,有著無法言說的荒蕪。
周語聽見他的維護,不由得看過去,而輕歌卻是趁著她愣神的瞬間,掐了一個火訣燒過去。
那明黃的火竄上她破爛骯臟的修道袍,讓原本就堪堪蔽體的修道袍更加條縷分離。
周語心下一驚,飛身後退,隨手撿起一具屍體上的衣服就披到身上。
說來也巧,這不知是誰家的新娘子暴斃了被人扔在此處,那身鮮紅的嫁妝就恰好被周語撿來用著。
她將衣服拉上肩頭,遮住了雪白的肌膚。
接著,又渾不在意似的拍掉衣服上的蛆蟲,紅色的眼尾輕抬,露出眼眸中的滔天怒氣:「呵,三對一?你們還真看得起我!」
蘇木揮開輕歌,他的分寸把握的極好,將她揮到蘇青懷中並未傷她半分,只那轉身的一眼帶著滿滿的,隱忍的怒意:「你們倆都給我回去!這是我跟她的事!」
輕歌不服氣,依舊想要上前說些什么,卻被身後的蘇青一拉,硬是拉扯走了。
到此,這幽冥之地只余下了蘇木和周語兩人。
他們兩人,一個在這頭,一個在那頭,隔著數不清楚的屍體對望著。
他沖著她伸出手來,眸中一片溫存軟意:
「依依,過來。」
一如當初在篩選諸位弟子,決定誰做他的入門弟子時。
他也是這般柔和溫暖地道:依依,過來。
此後,他再無這樣溫和的樣子,對著她永遠都是嚴加管教,叫她都快遺忘了他還有這般溫柔的時候。
她猩紅的眸中閃過絲絲不甘和痛楚,那幻化成爪的手不斷地顫抖著----那魔功心法已經開始反噬,她又不肯吃人心,眼下已經快撐不住了。
倘若沒了意識,那她就跟一架只會吃人的機器沒什么區別。
蘇木也知道這個事,不由得更加緊張幾分:
「依依,過來!我來幫你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