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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再好的人,也是會惱的,而且這一但惱起來,可比那些經常鬧的人難哄得多。

「今日,是我多事,叨饒了大師清修,從此以後,小女再不會來為大師添麻煩了。」

周語撂下話,帶著自己的小婢徑直離開,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累贅。

秦玖挽留不得,只能目送她離開。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一個人如此責問。

他做事向來是隨心所欲不計後果的,常常傷了別人卻還不自知。又因著他的身份,人們大都都說一句不羈,並不曾像她這般一一指出他的不足來。

如果她不說,他都沒有考慮到自己的行為,竟對她造成了這般傷害。

她本是名門貴女,又何愁嫁人。多少青年俊傑排著隊,等著求見一面。而她卻因為被他莫名的求婚,又被他莫名地拋棄,而身陷囫圇。

她頂著種種的壓力,名聲被敗壞至此,卻還來向他道歉,想要解決兩人之間的種種。而他,卻把她的一番心意都踐踏在腳下,任性地還企圖獲得更多。

一段感情里,雙方都付出那才叫感情,一個付出一個享受的,那是母親和孩子。

秦玖前所未有地內疚起來。

女子誰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有所擔當,呵護自己愛護自己。可他卻還需要她來遷就自己,關照自己。這樣的任性對著家人使使便也罷了,可現在他面對的是自己的妻。

為了那個說不出口的理由任性不已地丟下她,這豈是一個大丈夫該做的?!

即便是她再不願嫁給他,這面上的功夫也做得如此真誠了,他們的日子還很長,難道還怕他秦玖會打不動她的心嗎?!

而現在,只能將她推得越來越遠!

秦玖心里頭不安極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寬大的袈裟隨著風揚起,像是將要騰風而去。那垂下的眼瞼上,撲閃的睫毛如脆蝶一般無助。

周語隱在暗處看這一切,無聲無息地笑了笑。

也該是叫他來嘗嘗這個滋味了。

自此之後,周語果然沒再去煩擾他。即使避無可避地見了面,也是像是對待陌生人一般笑笑,並不多說話。

她像是忘卻了那天的一切,果真只把他當作一個普通的僧人來看待。

他在廟門外的古道上清掃落葉,每日看著她自自己面前走過,裙裾飛揚,面若嬌花,蹁躚飛舞的衣袖在空中劃過,帶起了一片落葉,掛在袖口。

他喚住她,雙手合十,道一句阿彌陀佛,上前為她取下那片落葉,鳳眸凝在她的面上,遲遲挪不開去。

她微笑,道謝,疏離知禮,擺出那個世家貴女的氣度來,將兩人的距離拉開拉遠。

她還在氣他。

也對,她本該氣他的。只是他卻不知道怎么去哄她,他受盡寵愛,這前半生過得逍遙自在,從未為什么人苦惱過。

她,且算是第一人。「我……對不起。」

他訥訥道歉,低下頭去觀察她的神情,揣度自己該怎么說怎么做。

「大師說笑了,平白無故的道什么歉。」

這回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