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心好意地了這兩個本不該存在於世的人，給他們穿梭世界的能力，教他們永生的方法，卻被他們害得到現在還需要仰仗血來吸靈魂之力。

周語不是那么大度的人，什么事都能笑一笑說原諒。

但她也離不開這里，她現在依舊需要賀栗的血液供應。

她拿起自己的冊子，沒再看賀栗一眼，轉身就走。

98

周語現在的心情很奇怪。

她有一種兒子養大了娶了媳婦不要娘的心酸。

她也不見得有多少的憤怒，但就是覺得有些心酸難過。想來還是沒回憶起自己的記憶，要是恢復了記憶，按著賀栗說的，自己以前那全然無所謂的性子，這些也不會在意了吧。

她在先前培養出他們的時候，就該料到之後的種種後果。

連自己賴以生存的東西都能隨便給人家，這樣的後果仔細想想也還真算不得什么。

周語在街上走著，她這還是頭遭在白天走出便利店。許是知道了自己不是吸血鬼這個品種的生物，又或者前段時間賀栗給的血有些用處，她此時此刻並不覺得這陽光有多刺眼。

暖洋洋的，一如她當初進入便利店的心願。

但是，哪怕是她進入便利店的理由，賀栗都跟她說了假話。

他們相處這么多日，期間還相互扶持安慰，但他卻從一開始就瞞著她欺騙她。

明明有那么多次機會能說出口的事實，他卻再而三地隱瞞。若不是她遇見秦豐，若不是她發覺了不對去詰問，他是不是要一直瞞著她？！

周語深吸了一口氣，她翻開手中的冊子，靜下心來，暫且把事情都拋到一邊，再次進入新的任務之中。

只是，她這次才進入任務世界時，就看見秦豐正在復制他的感情，准備從那個世界脫離出去。

介於他之前如此默默無聞地相助，周語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道一聲謝的。

但是，她還沒有靠近幾步，秦豐就低著頭看著她來了一句：「想起來了？」

他的聲音還是跟之前那樣叫人沉醉，但是開口的問話之中又較之前少了幾分張揚狂妄，聽著就像是對老友的問候。

周語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只是聽賀栗說，自己並沒有想起什么。

並且她覺得，恐怕是今後也想不起來了。

只是，該想起的總會想起來，想不起來的，也多是無關緊要的，她自己並不在意這些就是了。

而秦豐原本淡漠的表情，在聽到她的回答的瞬間就變得厭惡嫌棄起來，仿佛周語再接近一步他就要去消毒室洗半天澡。

「離我遠點，愚蠢的人類。」他毫不留情地道，帶著冷冰冰的拒絕。

在他的心中，只有過去的那個周語才能跟他相提並論。因為他們兩都是特殊的，存在於世又分離於世；比尋常人強大，卻又要依靠他們死去的不甘來存活。

但現在的周語凡體肉胎，她當了那么多年的人，現在還要依賴血液吸能量維持生存。她已經不再是過去的周語了，那個強大的能跟他並肩的女人，她只是一個比人稍微強/上那么一點的存在。

至少，在她恢復記憶，恢復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