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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道道斑駁疊加,在他的皮膚上縱橫錯織,像是蒙著一層血色。

但他像是什么都沒有感受到似的,依舊不斷前行。

周語往前飛了一段路,又轉回來,在凈空的面前停下來。

她怕他繞過自己走遠,於是便在他進入一條石道時去堵他。

那條石道是千百年來流水侵蝕而成,也是通風的好去處,也因此一直都有風從在石道中穿梭著。那些荊棘的種子並不能在石道中成長,兩旁的荊棘叢都是繞開了這石道生長,等它們長得足夠高後,又在石道上空交匯在一起。遠遠看去,就像是一片荊棘叢中,人為地被放了一條甬道來行走。

凈空已經走了一大半的石道,要他回去再繞開她是不太樂意的。但他也不能跟她似的飛上去,繞過眼前這只礙眼的妖。

凈空只能停下腳步,冷漠淡然地去看她,想著這只煩人的妖又要干什么。

這只惱人的妖背著光,那身淺紫色的薄紗在陽光的透視下隱隱約約露出曼妙的身姿。她的身後有風吹來,她披散著的發絲順著風,飄到了他的面前。

凈空避無所避,這石道太窄,他一個大男人在之中連轉身都困難,更別談什么避開。

他只能皺起眉,看著她,無聲催促她趕緊說事兒。

周語輕輕地把一把剛采的葯草放到他的面前,又主動後退了幾步:「我知道你嫌棄我,但別跟自己過不去。你這個樣子出去,還不得嚇死外面那些人類啊。」

這嫌棄在自己心里想想沒說出來是一回事兒,一旦被嫌棄的對方如此直白地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他或許可以理直氣壯地在心里嫌棄她,可一旦被提出來,總是少不了幾分心虛愧疚。

她明明也沒干傷天害理的事情,卻要被人莫名地嫌棄。這跟自詡公平公正的人類口中的冠冕堂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凈空不說話,就安安靜靜地等著她開口。

周語看了看他並不特別反感,又喚出了藤蔓綁起一塊石頭,把那葯草搗成了碎,采了一片大葉子托著,往他的腳邊送了送:「這只是給你的回禮,你幫我一次,我便也幫你一次,你也犯不著自己再去亂想些什么。」

她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主動拉開兩人的距離,也不去為自己的付出邀功請賞,迫他對自己照顧些。

凈空看著腳邊的葯糊,又看了看身前這只努力示好的妖。

他彎下腰,素白的手終於撿起了那片盛了葯的葉子。

「逼著我送信跟妖怪為伍,下了禁制限制我的法力,還指望一把漫山遍野都找得到的葯材做回禮,妖就是妖,沒臉沒皮。」

然,即便是接受了好意,口上還是不服氣。

他也知道將老樹的壓迫發泄到她的身上,是有些不大妥當,因此最後那句臭不要留的妖在舌尖轉了一圈後,還是換成了較為委婉的沒臉沒皮。

但周語並不知道這冰山臉除妖師心里想過了些什么。

她心中只道,這除妖師還真是難處,滴水不進,比磐石還硬。

兩人又走了一個下午,在日落時分才到了城郊的村庄里。

凈空冷眼看著這只笨妖,穿著那一身衣不蔽體的料子就要進村,他忍了忍,一把將她拉回來,從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一件衣服給她:「穿上,來人的地盤就給我像個人些。要是你那些妖習性露出來被人追著打,又會連累了我。」

周語早就等著他把衣服拿過來,她笑盈盈地應了,回頭就笨手笨腳地把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