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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是她親自送走花離的,花離拉著她的手不肯松開,她嘲笑說他不過是離開幾日就這么依依不舍,花離沒能被安慰,反倒抱著她落下淚來,伏在她身上只喃喃說著那么一句話。

他說,等我。

顧閑影靠在窗邊,將腕間手鐲脫出,對著窗外陽光照著,看融著暖意的光芒在手鐲上照出一層淡淡光暈,心中忍不住想,花離如今是否已經回到深海了?他現在在做什么呢?

若在平時,這時候他定在劍閣里捧了本書守著她,說是在看書,但其實每次顧閑影教習弟子的間隙抬起頭來看他,幾乎都能與他的視線撞上個滿懷,有時候顧閑影對他眨眼笑笑調戲幾番,他便會立即紅著臉低下頭去。

顧閑影突然很想與花離說句話,說句什么都好,只要能夠聽見花離的聲音。

她心念微動,將力量灌注於手鐲之中,想要喚起手鐲上的咒術,這手鐲是她當初要嚴天舒鑄的,兩只手鐲上都被她下了咒術,一只送給了花離,一只被她留在了身上,只要催動靈力便能夠讓對方聽見自己的聲音。

但那僅僅是在白羽劍宗之內,顧閑影催動靈力喚著花離的名字,卻是連半點回應也沒能夠聽見。

這手鐲的咒術終究不能跨越萬重山水的距離感覺到彼此。

顧閑影有些失望,但她眸色微微一變,很快便又站了起來,幾乎可說是跌跌撞撞地匆忙往旁邊走去,然後她在櫃中一陣翻找,終於在某個角落當中找出了塵封已久的木盒子,然後在木盒子的最底下找出了一只白螺。

白螺早已經放了多年,但藏得好連半點塵埃也不沾,顧閑影將它拿在手上,便仿佛拾起了當年的歲月。

她緊緊捏著白螺在手,緊緊抱著它,咬著唇像是在捱過一場狂風驟雨的席卷,直到將微紅的眼眶中淚水盡數眨去,她才終於抬起頭再次掏出白螺,有些小心又有些緊張地捏著它,用整整一日沒有再開過口的沙啞聲音對它喚道:「花離。」

聲音帶著一絲不經意地顫抖,但一聲過後,便又是寂靜。

整個白羽劍宗靜得仿佛什么都不剩下,得不到任何的回應,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顧閑影有些失望,她當然知道白螺的聲音縱然真的能夠傳到花離那方,也需要至少兩天的時間,她自然是聽不到花離回應的,但她依然忍不住覺得失望,這種失望已經伴隨了她整整兩日。

花離是她親自送走的,要他回去也是顧閑影自己親口提出來的,甚至那時候嘲笑花離的也是她,說不過是短短一段時間,很快就能再見面,沒必要難過成那般樣子。

但其實她何嘗不是,不過是短短兩日,她便已經思之成狂。

此後的兩日里,顧閑影沒有再出過房門一步,劍閣不去,清池不去,就連從前托人在山下買的茶葉到了她也沒有反應,只是待在屋中守著那只白螺,生怕錯過了那頭花離的回應。

事實上顧閑影根本不知道花離是否會回應自己,整整四百多年過去,深海中的那方白螺或許早已經丟失不見了。

但顧閑影依舊不肯放棄的等待著,直到某日蘇衡來敲開了她的房門。

站在大門口,蘇衡摸了摸鼻尖對於進屋有些猶豫,作為整個白羽山上除了顧閑影之外年紀最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