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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蓋頂,不曉得里頭有多暖。」

「也就是你,非要撬開門不請自來,可不要臉。」童子衿又被這奇怪的比喻逗笑了,先前的陰郁仿佛也不那么沉。

「那是,現在這屋子內內外外可都歸了我,我是賺大發了,從此我就守著這屋子,便是金山銀山我也不要。」馮大福話鋒一轉,還是多說了一句,「以後……如果說出來心里可以輕松一些,別看我這樣,唯獨對你……你可以信我的。」

「嗯。」童子衿也輕輕地應了。

「哎呀!這世上像我這么灑脫的人可不多嘍!子衿可要珍惜我!旁人都不如我看得開!」馮大福說不了幾句,本性便又發作。

「是你臉皮太厚,旁的人都不如你。」

「子衿那么好看,說什么都對!」馮大福見子衿開心,自己更是樂不可支。

「夏掌門托我辦的事也差不多了,等冬天閑下來,我們向北去看雪如何?」

「自然是都聽子衿的,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童子衿的要求,馮大福向來是一口答應,卻又突然想起什么,笑著說道:「說到九山派,他家那夏小公子可真是小心眼兒,前月里我好心寫了書稿送他,他回我一封長信,一個臟字不帶卻把我罵的狗血噴頭,子衿要不要看看,那文采飛揚,力透紙背,我的話本兒後繼有人嘍。」

「別以為我不知道,誰讓你亂寫他萬花叢中過,污了人家清名,活該被罵。」

「哈哈哈那可是寫話本的髓!」馮大福說,「哎,其實你我都比不過他好命,他可謂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是說夏掌門原先的安排?」

「可不是嗎,夏小公子這么些年待在門派里足不出戶,早就被慣壞啦,也就他自己不知道。」

「你和他不是朋友么,背地里這般說人壞話。」童子衿說。

「朋友歸朋友,這也是事實,他們家兩兄弟,一個說一不二,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另一個一無所知,自己小心思一大把,真正事到臨頭又看不透,偏偏兩個又都不肯和對方說,到時候圓滿場,難吶。」

「你既然看透,為何不提點他們?」

「沒用的,兩個倔脾氣,說了也不會聽,有些事就只有自己做錯過方可醒悟,我們倆聽命令給人善個後就夠啦。」

「我今日才知,原來你也是個有正形的。」童子衿說。馮大福一直嘻嘻哈哈,油嘴滑舌,說話真假摻半,可那一雙洞悉世事的眼睛可作不了假。

「子衿不知,本神醫上天入地七十二般變化都還沒出手呢!」馮大福最經不得別人誇他,一聽這話自己又好似飄飄欲仙。

「是么,不知今夜神醫准備用哪般變化下地呢?」

童子衿說罷便獨自飛身而下,穩穩地落了地,又翩然轉身進了屋,還順手帶上了門,徒留馮大福一人坐在樹杈上沐浴著明月清暉。

「等等!子衿別走!我錯了!是你七十二般變化!你救救我!子衿啊!哎呀你看這七月飛雪啦!我要凍死啦!」

童子衿聽著門外毫無誠意的哀嚎,不禁笑出聲來,這心里少了好些陳積的舊物,那個人占據的空間早已足夠他在這兒耍劍了,七夕佳節,的確也是個好日子。

第31章腦子是個好東西,幸好我有他沒有

李行川此人,既瘋且傻,只怕還缺心眼,自己在梅溪遇襲之事尚未查明,他倒能安生住在玉梅壇當了十多天甩手掌櫃,既不和紅梅壇聯系,每日也無所事事,十五又對他有求必應,小日子過得那真是愜意。

不過這十日來,我的傷也好了一些,玉梅壇選址是極好的,氣候舒適,環境自然,除了山間蟲蛇難多了些,李行川惡心了些,若要在此常住,別的地方幾乎無可挑剔。我甚至擔心時間一長,我都要忘記自己是住在千重雪的地盤的階下囚。

終於,李行川准備啟程,十五依依不舍,抱著他哭了一場,又親自送下山,給了李行川許多銀子,相互說好過年時回總壇再見。

李行川置辦了車馬,卻沒有告知我路線,只說快馬加鞭也需要兩三日,馬車行路就得七八日。我沒說什么,我說了他又不會聽我的,而且路上時間越長,或許我逃脫的機會越多。

可是一路上李行川把我看得很緊,寧願把我當個物件似的搬進搬出,也不讓我自己走路。最過分的是,他為了防止我逃跑,竟然成天揣著我的靴子,讓我光著腳坐車,也真是不嫌臟。夜里他自然也是斷不肯留我一個人住,還拿著鐵鎖鏈把我和他的手鎖在一起,我掙脫不開,又害怕他那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發作的毛病,也從來不敢睡著,可謂是爬遍了客棧的櫃子頂和床欄桿,活著真難。等到了白天,我又困得不行,李行川駕車,我就在車里睡著,整個兒作息完全顛倒了,就更沒機會逃,簡直是惡性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