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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謝,等他離開之後卻也略略有些感傷。

其實我有些累。

夏煜在的時候,我任性也好,吵鬧也好,同他或笑或哭都可以,但我不能感傷,不能嘆息,誰都可以同情我,唯獨我自己不行。

我並非想不開,也沒有後悔,甚至我因此得到的,比我失去的更珍貴,我相信這樣的交換很值得。只是一個人越是刻意想要回避的東西,越是時不時要在心里眼前彰顯自己的存在。哪怕夏煜一直陪著我,我也總有心情低落的時候,何況我本身就是個總愛把事情往壞處想的頹喪胚子。

我這幾天為了夏煜,總是在故作隨意,強裝灑脫,笑得都比平時更用力。

其實有時候我只想像我從前這許多年一樣,整天擺著一張臭臉癱在床上懷疑人生,唾棄萬物,自暴自棄,自怨自艾,誰來找我都愛理不理。

今天可算讓我找著了機會,夏煜和十二在院子里打得不可開交,而我徹底放松下去,什么都不想理會,只是放任自己胡思亂想:人生無望,諸事不宜,要是我突然死了呢?要是過會兒夏煜殺了十二呢?要是十二殺了夏煜呢?怎么自殺最方便又最不疼?

頹喪,這本不該扎根於堅強的人心中的情緒,對常年浸淫其中的我而言或許也是一味獨特的葯。

只是這樣自由的時間也很短,沒過多久夏煜就回來,說今日外頭天氣和暖,要帶我出去曬太陽。

我問:「誰贏了?」

夏煜說:「自然是我。」

我想了想,還是與他說:「你現在不要和他鬧得太過,娘是他的大姐,說起來畢竟是一家人了。」

夏煜說:「你放心,我不會打死他的。」

說話間夏煜已經將我帶到院子里,扶著我在一張鋪著獸皮褥子的小榻上歇下,我向內側縮了縮,拉著他的手示意他也坐下。

我有很多話想和他說,到了嘴邊卻也不知道先說哪一事。

最終還是夏煜先說:「娘來信了。」

莫非是找到爹了?我心下一喜:「快告訴我說了什么?」

「她就專門寫信罵了我一頓。」夏煜說,「說我不該輕率地傷你,不該放棄生機自投羅網,還有……不該和你雙修。」

「誰告訴她這事的!」我雖然驚訝,卻並不意外,嚴十難道會放過這種整我們的機會么!「還有你為什么非得這么說?白的都給你說黑了。」

夏煜低下頭,用手籠住我的耳朵,又將嘴也送到我耳邊極輕地說:「無名式,就是宋明光一直想要的東西。」

我不知道為什么宋明光會想要我家的心法,可如今我們身處在這金梅壇,需要時時提防隔牆有耳,我也不便問,知道結果就夠了。我壓低聲音道:「所以你擔心……會有第二個嚴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