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他走了一路,好吧,就算是當時因為被小看而確實生氣了,但現在也早就消氣了。
而現在他之所以一直不理三日月,更大的原因在於他感到迷茫和無措。三日月究竟是怎么看他的?三日月帶上他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又是怎么看三日月的?他要是真的不願意跟著三日月,當時的反抗就不會那么微弱,更像是一種變相的答應。
他每次看到三日月的時候心臟都會不自覺地加速跳動,他的心情也會一下變的很好......
不管是哪種變化,對於小孩來說都是陌生的,這讓他感到恐慌。
小孩不知道自己從哪里來,只知道自己的名字,他打從有記憶的時刻起,就隱約覺得自己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去做。
那件事是什么?......他要怎么做?......不知道,無從下手。
直到幾個月前,他偶然發現了有一股吸引他的東西。
那是......本就屬於他的東西。
黑色的、黏稠的、無比邪惡的。
[惡,你想要做什么?]屬於少女柔美的聲音問他。
[我想要做什么......?]
[對......你本身的意志,而不是別的什么東西。]
[我不知道......我每時每刻都在接受世界上的所有負面情緒,它們讓我感到煩躁。]
[誒......怎么會這樣?你本身就是惡呀,怎么會因為它而感到煩躁?]
[無,你喜歡空洞嗎?]
[不,我不喜歡,比起虛無、空白,我更喜歡熱鬧呢......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惡,你想要出去嗎?]
[......]
突然,一個黑影擋住了亮光,讓沉浸在回憶里的小孩猛地回過了神。
「這可不行,小孩子要多休息才能長高。」三日月抽出小孩手里的書,將書關上,放到了桌上,「早些休息吧。」
小孩愣愣地看著三日月,被三日月的笑容閃到了,把到口的拒絕吞回了肚子里。
第二天。
當第一縷曙光降臨大地,大天狗和雪女幾乎是同時到了屋外。兩人互點了一下頭,算是打招呼了。
在感覺到雪女和大天狗的氣息後,三日月睜開了眼睛,他坐起身,看向對面還在熟睡中的小孩,輕悄悄地下床,推開了窗戶。
「等一會兒吧,還在睡覺。」三日月說。
雪女抬眼看向屋內翻了個身,睜開眼睛坐起來打了個哈欠的小孩,聲音冰冷,「他醒了。」
聞言,三日月轉身對小孩問道,「在多睡一會?」
「不用。」小孩搖頭拒絕,快速地套好衣服,拾好行李,說是行李,其實里面也就只有幾本書。
三日月離開時沒有和村民們打招呼,時間還太早了,這個時候村民們估計還在睡覺。
「大天狗,你能將這村子前的厚雪吹散嗎,最好能空出一個半米寬的道路。」三日月問道。
「當然可以。」大天狗沒有問為什么,他操縱著大風吹開了雪村前的厚雪。
雪女看著被吹開的雪,默默動用力量擋住了准備降落在空地上的雪。
三日月看向面無表情渾身透露著冰冷的雪女,沒有點明雪女的動作。
三日月:啊呀呀,還是一個容易害羞的孩子呢。
雪女在前面帶著路,三日月一行人跟在雪女身後。三日月這番的目的地是去那個男人和他妻子的墳地,調查雪女被污染的原因是不是因為男人,畢竟雪女是在接觸了他後才被污染的。
男人和他妻子的墳地就在雪山腳下,兩妖一刀本就不是普通人,至於小孩,咳咳,三日月抱著呢,他們的腳程很快,對於人類來說至少要走好幾天的路程三日月他們只走了半個時辰。
夫妻的墳墓很凄涼,上面只立著一塊石頭,石頭上刻著『堀越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