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跟我走嗎?」他問。
「去哪兒?」
「去你想去的地方。」
平安坐了起來,撩起帳幔看他,黑暗中他的眼神灼灼。
「大麥,你想起來了是嗎?」
「沒有。」蕭煜祁坐在她床沿「但是不管是大麥還是蕭煜祁,我就是我,沒有改變。」
怎么沒有改變?以前大麥不知對她有多好!平安心想。
「那些事情很難解決嗎?」她問。
蕭煜祁沉默了很久,最後才沉聲說:「如果哪一天我真的死了,你最好也不要跟著慕欽揚。」
「你不會死!」平安鼻子一酸,顧不得男女有別,緊緊抱住了他。
蕭煜祁拍拍她的肩膀,將她擁在懷里:「我知道他對你好,但是,他的性子太過浮躁,我怕他不能一生一世對你好。跟著徐嘉辰或許會更安穩一些。」
平安聽著,覺得心里一陣慌過一陣。他的話……怎么那么像是在交待遺言呢?
「不!」她埋頭在他胸口,悶聲說,「除了你,我誰都不跟。如果你死了,我就跟著你一起死。」
「傻瓜!」他的語氣柔和了許多,「你的性子得改改,太直了容易吃虧。」
「不改!」她抱緊他,「反正有你罩著我,反正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
「如果那個男人不能答應只娶你一人,不要選擇他。」他又說。
平安坐正身子將他推開,郁悶地低斥:「你怎么了今天?古古怪怪你不是一貫都話很少的嗎?今天怎么婆婆媽媽起來了?你到底是不是蕭煜祁?!」
她的聲音驚動了門外看守的婢女。
敲門聲響了三聲:「小姐,老爺說您睡不安穩的話,讓奴婢給您送一碗安神湯。」
「我不要!」平安沒好氣地回答。
「老爺說務必讓奴婢看您喝下去。否則會拿奴婢是問……」外面的丫鬟不依不撓。
安神湯能這么快就做好嗎?想想都不對勁!他就是為了監視自己!
「別喝!」蕭煜祁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
那丫頭說了一句:「小姐,那奴婢進來了。」口口聲聲叫小姐,卻全然沒把她當小姐看待!
蕭煜祁往床上一翻,已經躲在了被子里頭,只有床帳還在輕微地飄動。
平安沒好氣地穿好鞋子,順勢將床帳掩上:「一股葯味!是葯三分毒,我爹是看不得我好,想要毒死我是不是?」
那丫頭不敢吭聲了。
「烏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見,你去外間把燈點上!」平安趁著她轉頭的時候,順手將大半碗葯倒入了窗台邊的花盆里。
那丫頭回來的時候看到只剩了個底,放下了心。平安站在內外間的門口,將碗用袖子一遮,將最後一口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