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對的？」

研究生有點疑惑，往前一步想看一下，震驚道：「這是……？」

馮省身這才反應過來，他急忙站起來，將桌子上的資料收了收，見他的學生適時收回了視線，這才松了口氣。

研究生還處於錯愕中：「對的？」

馮省身點了點頭。

他想到什么，急忙拿起了手機，給薛夕打了一個微信電話。

此刻已經是深夜，小姑娘似乎睡著了，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聽，小姑娘似乎不適應這樣的交流，接聽了一會兒後才「喂」了一聲。

嗓音低啞淡漠，帶著朦朧的睡意。

馮省身急忙開了口：「這個猜想結果，你還發給別人了嗎？」

對面又頓了頓，「沒。」

馮省身松了口氣，他鄭重的開口道：「在你還沒有發表之前，暫時不要再給任何其余人看，學術界霸占別人勞動成果的人有很多。」

「……哦，知道了。」

對方的語氣依舊很淡定，讓馮省身有一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他咳嗽了一下，又詢問：「這個猜想，是你一個人證明出來的嗎？」

對面頓了頓，很認真的回答：「不是，我外公證明了三分之二，給你的草稿紙上應該可以看出來。」

馮省身看出來了，但這個猜想用這個辦法來證明，已經有很多人試過，往往都在最後一步卡住，再也進行不下去。

所以，前面三分之二真的不算什么，只能算是入門，最難得是後面的三分之一！

小姑娘就算說，這個猜想是她一個人證明出來的，也沒任何問題。

馮省身對她的人品，有了進一步的信任。

他像是對待晚輩般，對她更多了幾分喜歡，他笑道：「你這個，要發表在哪個論文雜志上？」

對面頓了頓：「啊？」

很明顯有些疑惑。

馮省身開了口：「你這個要整理成論文，給最權威性的數學期刊投稿，你會寫論文嗎？」

「……不會。」

馮省身反而笑了：「這個我可以幫你，我建議你投稿給inventiones-mathematicae，你這個猜想，絕對能引起國際數學界的轟動！」

對方卻似乎根本沒被調動起情緒來，依舊淡定的回復：「好。」

馮省身：「…………」

如果是他，肯定連夜爬起來整理論文了，可對方這態度……

他又詢問：「最近有空嗎？」

「沒。」

「學習很忙？」

「不是，要去參加全國數學聯賽。」薛夕已經一周沒好好刷題了，為了表示對比賽的尊重，她決定接下來這三天好好刷奧數題。

「…………」

馮省身再次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

您一個證明出巴特拉猜想的牛人，跟一群高中生的孩子比什么賽？

但他想到小姑娘還是一個高中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你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