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場儀式的結尾，源稚女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然後他就被源稚生抱住了。

源稚生把頭埋在源稚女的發絲間，聲音有些悶悶的。源稚女有點不知所措，於是像安撫一個孩子那樣把手輕輕放在他的背上。

「你不會怪我吧。」源稚生悄聲在他的耳邊呢喃，連帶著源稚女可以感受到他胸腔內不確定的振動。

「什么？」

「我沒問過你就讓你成為了龍族。」源稚生頓了頓。「之前……因為我們的兄弟都沒辦法同時好好存在，所以我就想……讓你只是混血種。但是現在……」我想讓你活下去，所以就這樣做了。「這一點，你會生氣嗎？」

源稚女沒有回答他，放下手，只是直直地站著。

源稚生緊張起來，更加用力地抱著他。「你生氣了嗎？」他小心翼翼地問，極盡惶惑，於是重復地問。「對不起，請你不要走。」

他半天都沒有聽到回復，卻又不敢抬頭看，只是自欺欺人地等待著。

「我有時候很討厭自己，」許久，源稚生聽見了哽咽的聲音。「……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就自由了。」現在只能被我束縛。

源稚生看見那雙新晉的永恆黃金瞳中濃重的悲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龍族之間感應的緣故，仿佛自己也變得傷心了。他不喜歡這樣難受的感覺。於是盡管他躊躇著，擔心對方生氣，卻還是伸出手來相對笨拙地拭去對方溢出的淚水。

「我不需要自由。」他稍稍抬起頭去親吻他的額頭。「有你在就夠了。」

「哥哥……」

「嗯？」

「……其實『我們』是一個人。」

「我知道。」

「我是說，其實我們現在已經是一個人了。」因為對你的怨恨已經不存在了。

其實放下執念的風間琉璃，和源稚女別無二致。

「嗯。」

∞

date..

過去了很久啦。

說是很久……其實並不恰當，也許對於某種浮游生物、細菌而言的很久，對於海洋、風、大地而言只不過是一瞬而已。所以說啊……其實剛剛過去一瞬而已。

路明非趴在床上，刷著手機。最近校長對他開啟了魔鬼式的訓練，美名曰鍛煉並且激發他身為一名s級混血種的潛力，他很少再有時間能像以前一樣和廢柴師兄吃雞聊天，窩在亂糟糟的宿舍里打游戲了。學姐老大和師兄都忙著准備畢業，倒也沒有誰來和他一起頹廢了。不過這阻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