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與他對視。

源稚生突然頓了一下，盡管這個停頓動作微小，卻依然讓對方察覺了。

「哥哥，怎么了？」源稚女問道，回身拉住源稚生的手。

源稚生感覺到手上覆蓋著的溫度，於是用力反握了一下，眼中流露出稍稍的笑意：「沒事。」他回頭看著未建成世界之中的景象，說：「我……要去見一下楚子航。」

尼伯龍根相當於一個非常作弊的東西，白王巧妙地將一小部分尼伯龍根直接通到了美國，幾乎是轉瞬之間，他就出現在了楚子航對面的街道上，這仍然屬於卡塞爾學院的中央，但是他卻絲毫不擔心會引起學院的警戒。但是這樣突兀的出現卻沒有引起除了楚子航外任何一人的注意。他裝模作樣地看了眼手表，帶著禮貌的笑意看著迎面緩緩走來的一臉凝重的楚子航。

「你的真名是什么？」對方上來就劈頭蓋臉地問，同時警惕地伸向了背後的刀匣。

源稚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源稚生。」他回答，「我現在只是源稚生。」但這句話也相當於坐實了路明非的話。

楚子航看著那雙黃金瞳，「你不怕？」

「我可是用正常途徑進來的，」源稚生回答，「飛機票和出租車票根都有。」

「你難道覺得自己是來參觀母校的學長嗎？」楚子航這樣說著，卻也放下了戒備。他其實也知道，憑借如今毫無防備的學院想要阻止源稚生做些什么恐怕還是不可能的。

「放心，我不會對混血種做什么。」源稚生的表情恢復了淡漠，他習慣性地伸向口袋去掏煙盒，卻摸了個空。這才苦笑著想起來煙草已經全部讓自己的弟弟走並嚴加控制了。楚子航看懂了他的動作，驚奇著：「原來龍王也會有尼古丁上癮？」「只是消遣而已，」源稚生微笑著回答，「而且我不會得肺癌。」

「師兄！」路明非咧著嘴，滿頭大汗地跑過來，卻在下一秒看到源稚生，然後邁出去的步伐就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啊哈哈……是象、啊不是，是大家長啊……」他有點心虛地瞥向楚子航，想起自己告訴他的話，「那個……陛下您尊駕寒校，有何貴干啊？」他一緊張，甚至有點語無倫次，「不不，我呃不是質問您的意思，啊……總之您好好玩，不要強搶民女、民男，大開殺戒什么的……」他的聲音在對面兩雙永不熄滅的黃金瞳下越來越小，最終沒有聲音。

源稚生復雜地看著眼前這個邋遢又衰的人，眼神中蘊含著不明的感情。但是他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回了目光。

「為什么路明非沒有被篡改記憶？」楚子航卻不打算讓他沉默。

「……」源稚生思考了一會，「他是特殊的。」

「『特殊的』？」路明非和楚子航異口同聲地問，路明非心想是特別的衰的意思吧？言靈都看不上我，失效了。

「我的言靈對於血統越高的人束縛力越小，」源稚生解釋道，「而且，你也發現了。」他看向楚子航，「這只是記憶『修改』，我並不能完全顛覆記憶。」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