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遍。好像對面站得不是一個人，是一頭要對抗的野獸。

莫曉楓一臉茫然，呆萌的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無辜道，「誰什么……」

「別裝。」祭東成的雙眼簡直要吃人，「你昨天在宴會門外站著干什么？」

「我……」

「你為什么一直處於失常狀態，你看見了什么？」

「我……」

「咱們班今天有個位置空著，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誰啊？為什么問我？」莫曉楓終於不耐煩得低吼。

祭東成嘆息著降低了聲音，「曉曉。」

莫曉楓記得有個臉上有雀斑的女孩，名字沒有記住，好像是叫曉曉，好像是坐在前幾排的位置，等等！那個魂靈叫什么來著？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祭東成雙手交叉抱胸，滿臉的質疑，就像審問一個犯人，快刀斬亂麻般步步逼問，令莫曉楓最後一絲無辜的眼神都沉淪下來。

他和那個叫曉曉的一點都不熟，為什么祭東成會問自己，還有宴會什么的，若是祭東成是個洞察力敏銳的人，那他要不要把他看見的告訴祭東成？

不，還是別了，祭東成不把他當瘋子就是萬幸。

莫曉楓沒有回答，祭東成也沒有追問，什么也沒說便轉身回了教室。

剩下莫曉楓一個人在走廊里撫著胸口無處安放的心。祭東成，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可以當做沒看見，你可以不理我，你為什么要如此輕松得斥問卻又悄無聲息的離開，緊緊是因為我的奇怪嗎……為什么終於有個人似乎能看到自己恐懼的東西卻依舊沒有人去關注自己本身？莫曉楓從小到大生活在能看見鬼的世界，周圍的人因為看不到那些恐怖的鬼，都為莫曉楓受驚嚇時做出的怪異舉止大聲嘲笑，指指點點，莫曉楓一直在試著勇敢，盡量看到它們不做什么反常舉動，可如今，終於有個人好像可以看見，卻是在追問鬼靈，而且那種強勢的姿態令莫曉楓總感覺全盤托出後會有不好的效果。

莫曉楓的心情頓時很低落，不安得慢慢蹲了下來，蜷縮著身子，說不上來的委屈與害怕糅合在一起，令他不知該怎么做。

一雙藍幽幽的眼睛從頭頂上方的牆壁浮現，轉動了一圈，俯視著底下的莫曉楓，閃爍起異樣的光芒，慢慢消失在了牆里。

莫曉楓趁課間溜回了教室，還好，大家沒有什么異常，和平時一樣喧鬧嘻戲，或許祭東成的挺身而出倒是幫了莫曉楓不小的忙。

莫曉楓四下詢問曉曉，倒不是對一個鬼突然有了興趣，而是祭東成拿這件事逼問他的感覺令他非常不舒服。一連繞著圈問下來，同學們卻說沒有叫曉曉的女孩，但第三排左邊第二個位置卻一直空著。

「那那個位置是誰的啊？」曉楓詢問。

「哪個位置？那坐的不是茉莉嗎？」元良不屑得挑挑眉，他對於身邊這位行為奇怪的隔道同桌沒有一點好感。

奇怪，他們都看不到那里有個空位置嗎？莫曉楓完全被搞糊塗了。

坐在桌子上的大志打趣擠過來，熱情的問：「怎么？是舞會上認識的？一直找她？要不我替你打聽打聽？」

「不不不！」莫曉楓連連擺手，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因為接連幾天沒有休息而造成的幻覺，但是祭東成對啊！他為什么會問曉曉的事情？名字，位置他真的在意那個鬼嗎？

莫曉楓順勢朝祭東成那里看去，發現祭東成正冷冷的瞪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