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么辦呀
程忱失眠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第二天還有戲要拍,他很煩躁。
起床點了根煙,尼古丁的味道充斥在鼻腔,情緒微微好轉。
找到酒店客服的電話,他打過去,開門見山:「我要投訴。」
「程先生,請問您要投訴什么?」
「你們酒店的床有問題。」
「……」
不等對方回應,他掛上電話,隨意穿了件外套,出門。
凌晨一點,秋風蕭瑟,街上幾乎沒人。
程忱在街上瞎轉悠,路過個游樂園時,他腳步一頓。
游樂園是關門了,可是游樂園的門口坐著一個東西。
嗯,是個皮卡丘。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跟死了差不多。
他一時起了玩心,用腳踢踢地上的皮卡丘。
沒反應。
程忱笑了,蹲下來,拍拍皮卡丘的腦袋,揪揪皮卡丘的耳朵,扯扯皮卡丘的腿。
偶爾路過的人,嚇得不敢回頭看。
這場景,略詭異啊。
終於,皮卡丘被鬧醒了。
許鳶在巨大的頭套里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人,正笨拙地從地上爬起,忽然聽到一聲悶哼。
像是什么東西摔倒了。
被皮卡丘撞倒在地的程忱滿臉黑線,看著皮卡丘摘掉頭套,露出一張瑩白的小臉,驚慌失措地看著他。
「你,把我,撞倒了。」
許鳶忙道歉,站起來要扶他,卻被自己巨大的腳掌一絆,摔在男人的身上。
此刻,腦子差不多清醒的許鳶,欲哭無淚啊。
「別動。」
程忱摁住亂動的皮卡丘,聲音變得有些奇怪,不同於先前的低沉,略啞。
許鳶真的乖乖不動,完全沒有意識到男人埋在她的黑發里,輕輕嗅香。
像個痴漢。
好香,什么東西這么香。
像是茉莉的香味,又像是紅豆熬出的香味,卻也不是香水的味道。
是什么呢。
怎么也抓不住。
越埋越深的程忱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他一把推開皮卡丘,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頗有欲蓋彌彰的意味。
許鳶沒有在意被人推倒,只是重又站起來,想給程忱深深鞠一躬,卻被他一把蓋住頭。她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男人。
程忱面無表情:「你會懟到我的肚子。」
「噢噢。」
許鳶恍然大悟,直起身,訕訕笑了笑。
「你在這,睡著了?」
說起睡著,許鳶很是不好意思。
在大街上睡著,好丟人的。
連續三天只睡了幾個小時,游樂園的工作結束後,她實在是撐不住了,走出大門,一放松,就開始打瞌睡。
然後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到現在。
程忱嘴角微微抽動,巧了,有的人躺在豪華柔軟的大床上死都睡不著,有的人躺在大街上睡得超香。
呵呵,讓你睡得香,活該你睡大街上。
許鳶揉揉眼睛,正盯著程忱看,越看越覺得眼熟。
一雙本該多情的桃花眼總是很冷漠,鼻梁高挺,襯的五官很立體,薄唇微勾,仿佛總是在諷刺人。
這刻薄的氣質,記憶猶新啊。
這不是那個,那個誰來著。
她當下就指著程忱,結結巴巴:「你是那個,那個誰來著?」
程忱打死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人指著他,說你是那個誰來著。
呵呵,要依著他的暴脾氣。
打死。
可能是失眠,他的暴脾氣斂了些,還給個提示:「程忱。」
「對,我弟弟可喜歡你了,牆上掛的都是你。」
程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