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遷笑著說:「是了,蘇姑娘超塵脫俗,恐怕殿中的庸脂俗粉,無人能與蘇姑娘說話兒。」
蘇懷瑾看了一眼方遷,說:「廠公大人開頑笑了。」
方遷低頭看了看手邊的鮮花,又說:「奴才不過說了一句大實話兒,蘇姑娘不只氣質脫俗,容顏也是奴才見過最頂尖兒的,令鮮花都羞愧不已。」
蘇懷瑾沒忍住笑了一聲,看了看左右,左右的人都畢恭畢敬的低著頭,不出聲,仿佛沒長耳朵一樣。
蘇懷瑾低聲說:「廠公大人,莫不是在討好懷瑾?」
方遷一笑,也故意壓低了聲音,說:「蘇姑娘,冰雪聰明。」
薛長瑜哪知道,自己還沒過去,竟然已經有人過去與蘇懷瑾「巧遇」了!
竟然還裝作是「巧遇」的模樣,腆著一張臉,睜著眼睛說瞎話。
薛長瑜面上青筋暴怒,他哪想過,他覺得方遷是腆著臉巧遇,其實自己不也一樣?
薛長瑜耳聰目明,看的清楚,聽得更是清清楚楚,連那兩個人壓低了聲音說話,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薛長瑜心里頓時醋的淹了,好家伙,青梅竹馬的危機好不容易解除了,如今又來一個油嘴滑舌的危機……
【第40章】
按理來說,方遷雖然長得面目俊朗,身材挺拔,但到底是個內監,就算油嘴滑舌,薛長瑜也不必吃這個味兒。
不過薛長瑜偏偏要吃這個味兒,其實是有道理的,並非是他吃橫醋。
而這個道理,蘇懷瑾本人也懂。
畢竟蘇懷瑾和薛長瑜,都是活了兩輩子的人,知道將會發生的一切。
方遷的確是皇上眼前的紅人,內監總管,也是兩廠廠公,雖然官位沒有多大,但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然而方遷……並非是真正的閹人。
這一點,如今怕只有蘇懷瑾和薛長瑜知道。
方遷自幼凄苦,小時候就被拐走,賣進了宮來,但是方遷並非閹人,怎么成想,竟然陰差陽錯的步步高升,後來還伺候在皇上身邊。
方遷嘴巴甜,為人能說會道,懂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止如此,手段凌厲,心機深沉,辦事干錯利落,皇上頗為欣賞他辦事的雷霆之勢,總覺得很多皇子都不如方遷辦事利索。
方遷的權利滔天,震動一時,不過後來,他不是閹人的秘密到底還是被發現了,皇上震怒,下令處死方遷。
蘇懷瑾知道方遷的能力,總覺得方遷若這般死了,當真也是可惜了兒的,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蘇懷瑾想要拉攏方遷的勢力。
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
方遷主動和蘇懷瑾示好,蘇懷瑾自然欣然接受。
那兩個人說說笑笑,方遷又懂得哄人,說的半真半假的,薛長瑜在遠處看著,心里倒了一個醋瓶又一個醋瓶又一個醋瓶,「咕隆隆」好幾聲,頓時成了個汪洋的醋海。
「咦?長瑜哥哥?」
薛長瑜還躲在暗處喝醋,哪成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雖他耳聰目明,功夫不弱,不過方才就顧著喝醋,竟沒發現有人過來了。
薛長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