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蘇懷瑾喃喃的說:「你是瘋了……」
薛長瑜自嘲的笑了一聲,也喃喃的說:「是了……我是瘋了,我不能看著你在我眼前出事兒,不能……再也不能……」
蘇懷瑾聽到薛長瑜的話,蹙了蹙眉頭,有些沒聽清楚,說:「什么?」
薛長瑜笑了笑,說:「我說……萬幸你沒事。」
蘇懷瑾仍然蹙著眉,十分狐疑,方才雖然沒聽清楚,但是薛長瑜說的絕對不是這個。
薛長瑜見她這個表情,也怕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嘶……」了一聲,捂住自己的右臂,說:「嘶,有些個疼。」
能不疼么?
骨頭都扎在外面,他們若是不能從這里上去,不知道薛長瑜的右臂會不會殘廢,或者留下什么病根兒。
蘇懷瑾看了一眼薛長瑜血粼粼的手臂,心里狠命的晃動了一下,隨即說:「你等一會子。」
她說著站起來,左右看了看,就往前走去,四周有霧氣,可見的距離很低,薛長瑜眼看她要消失在自己跟前,立刻掙扎著站起來,大喊著:「瑾兒!」
蘇懷瑾一陣無奈,回頭瞪了薛長瑜一眼,沒好氣的說:「別動,坐下,原地等著。」
薛長瑜現在可是「驚弓之鳥」,畢竟他親眼看到蘇懷瑾從上面掉下來,如今蘇懷瑾又要消失在他的眼前,薛長瑜心里還後怕著,怎么可能願意?
不過蘇懷瑾一說,薛長瑜當即不敢動了,僵持在原地,最後被蘇懷瑾一瞪,真的默默坐在了地上,張望著蘇懷瑾的背影。
蘇懷瑾眉頭一跳,怎么覺得四皇子這動作,那么像……大狗子呢?
蘇懷瑾見過護院訓犬,家里頭也有一些看家護院的大狗子,還有一些行獵用的獵犬,都是這般訓練出來的,讓坐下,立刻就呋呋叫著坐下來。
而四皇子的頭頂上,仿佛還有兩只耳朵,趴在頭上,一副蔫蔫兒的模樣,好似很委屈,想要跟著蘇懷瑾……
蘇懷瑾搖了搖頭,錯覺。
一向面冷心冷的四皇子,手段雷厲風行的燕親王,怎么可能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
蘇懷瑾趕緊往前走去,在旁邊尋了一根比較粗的樹枝,然後又撿了好些比較小的樹枝,用自己的裙擺兜著,很快又走了回來。
薛長瑜還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右臂,正襟危坐,額頭上有些細密的汗水,必然是了,薛長瑜傷的不輕,嘴角還有些血,恐怕不只是骨折的外傷,也有不少內傷。
蘇懷瑾見薛長瑜這些傷口,必然是跳下來的時候,用佩劍劃了山壁,因此佩劍才會折斷,還有薛長瑜的雙手,幾乎沒有一個完好的手指,肯定還用手去抓了峭壁。
不然這么高的距離,薛長瑜也沒有系統加持,跳下來絕對變肉醬!
幸而他武功不弱,只是斷了胳膊,有些內傷,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了。
蘇懷瑾心里想著,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她雖這么想著,但是瞧著薛長瑜一臉期待忠犬的看著自己,老老實實的坐在原地,心里沒來由打了一個抖。
總覺得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有什么不一樣了,薛長瑜不像自己上輩子認識的那么剛愎自用,那么自我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