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墨澤蘭走去。
「我很好馴服的,」墨澤蘭眨眼,「要不試試?」
薛半夏頓在原地,轉身飛快走了幾步,見鬼似的想離他更遠一點。
好寶貝墨澤蘭哈哈大笑。
「轟!!!」
一塊巨石墜下。
薛半夏在墨澤蘭的臉上看到了慘絕人寰的表情。
「怎么?」
墨澤蘭道:「阿雪,看來今夜不大適合救人。」
「嗯?」
「那四個人別管了,現在立刻往前走,誰都別管了。」墨澤蘭再次苦笑,這一晚上的折騰還不夠么?
薛半夏總覺得這句話里有奇怪的成分,但心情激盪之後一時也品不出什么,只得往前走。
「嘶。」
薛半夏猛地回頭,終於,這一次,他縝密了一回。
「墨澤蘭!」
一頭比剛才還大的紅色巨蚺從岩石縫中擠了出來,那四個人已經在瞬間消失在巨口之中。
而此時巨蚺的一雙堪比沉香葯鋪鋪面大小的眼睛正在墨澤蘭身後閃閃發亮。
越到危急時刻越要冷靜,這是一個醫師的必備,也是一個劍客的准則。
根據先前那大蚺的習慣來看,這類爬蟲和其他凶獸不同,他們不習慣只看著眼前一個獵物,只要有更近的獵物就會迅速改變目標。
那四個人也不知道是中邪了還是什么,一直不肯逃跑,所以自己即使盡力去拯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命喪此處,這或許算是一種天意?
但墨澤蘭呢?
這一路上,他兩個夜晚一個白天都沒有休息過就為了一個可來可不來的委托,中途還救了自己好幾次。即使從那件武器大概能知道他的能力很強,甚至在自己之上,自己也不可能昧著良心一走了之。
墨澤蘭只要離那大蚺比自己更遠,就可以活下來。
薛半夏嘆氣,薛醫師恐怕今夜不死也得傷殘了。
剛才進入自己身體的羽毛的力量,雖然稍縱即逝,可那時的感覺就像是打開了一扇薛半夏從未窺見過的神秘之門。
那就讓我看看這力量,能點醒我到什么情況吧。
薛半夏往前邁出了一步。
腳尖還未落地,地上就沒有了他的蹤跡,只有一層稀薄的細沙在地上輕輕盪了一下。
而巨蚺的前方墨澤蘭已經轉身,那羽毛再次凝成堅實的兵器,散發出明亮炙熱的金紅色光芒。
與巨蚺對視的感覺,說實話,墨澤蘭從心里覺得煩躁,心底漫出的一層一層的惡心和黑暗似乎在暗示著有什么不可控制的東西要破土而出。
羽毛握在手里,應該是和身體一樣的溫度,就像與之血脈相連一般的感覺。
但經過薛半夏的冰凍之後,仿佛有些不同。
墨澤蘭不自覺抿出一個自己也不曾察覺的溫柔笑容,眼神都柔和了許多。
「笑你個紅色大蚺啊!」薛半夏一腳踢在巨蚺雙眼之間,回頭瞪視那個視死如歸的混蛋,「快跑!」
墨澤蘭覺得心突然停跳了一下,隨後左手被一只清瘦冰冷的手牢牢握住,用骨頭幾乎被捏碎的力道,速度快得有些不可思議拉著他往巨蚺身後奔出數十丈。
這下心開始跳動,跳動得又有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