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於生,或者說暮十七的義子暮於生一聲怪叫,被蘭姑娘手指一點就跪在了地上。
藤叔嘴角帶著嘲弄的笑,眼中帶著殺意,手指微動。一根鐵釺不知何時插入了鐵於生的頭頂,一招斃命。
「他喜歡用鐵釺殺人,試試被鐵釺殺死的感覺也挺不錯。」
蘭姑娘絲毫沒有覺得害怕。
藤叔苦笑:「這么多年過去了,有時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殺人太多,所以才報應在我女兒身上了。還好,這輩子最後一次殺人總算是把這個畜生結果了,這個循環到此才算是完了。此樁私事一了,他們就要來找我了。」
蘭姑娘說:「你可以逃走,沒人會知道這些事情。」
藤叔道:「我出去不過也是個殺手。你可曾聽過殺手暮十七?」
「殺手排名榜,原排位第七的殺手暮十七?」蘭姑娘點頭,「我知道你,曾經蟄伏在門派里多年,輕功學了十七年才出師,入世一來在江湖上難逢敵手,連裳華都對你的身法稱贊不已。」
「裳華?你是說紫電靈貓吧,我確實去討教過,那時她還是個小姑娘,輕功我倆不相上下,但比逃命她自是不如我的。」
「真想跟你比試一番。」
「不是已經比試過了?」
「哦?」
暮十七難得露出一個不大明顯的笑容:「別裝了,前些日子我在逃命路上被人跟蹤,迫不得已使了兩次保命技,一次蟬附,一次金蟬脫殼,可惜一直都沒甩掉那種如跗骨之蛆的感覺。直到我進入戲班之後,那股感覺才消失。現在想起來,那都是你罷。你跟著我到了這個戲班,我易容成藤叔,為了這個人,你易容成蘭姑娘,為了我。」
蘭姑娘承認道:「其實也不過是順路發現了一個高手而已。」
「你運氣真好,不,有時候運氣也是一種實力。而且你就算不靠運氣,實力也已經是頂尖的了。」
暮十七笑了起來,那一臉的傷疤之下,這個人還是英俊的。
蘭姑娘問:「金蟬脫殼,蟬附。你就是蟬?你也屬於那個組織對嗎?」
暮十七點頭。
「這次我們很多人,都被叫回來,這是真正的洗手一票,做完就能退下了。」
「請你告訴我誰雇佣你去殺烏雲城主,最後又是誰殺了他?」
「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主雇我也不認識,他們叫他...」
一把鐵釺從窗外飛來,長夜無聲,鐵釺呼嘯。
蘭姑娘抬手拿起窗邊那柄沒有傘面的藤傘,迅速旋轉。
但暮十七似乎早料到如此,笑著按下蘭姑娘的手,一頓之下,一根鐵釺剛好穿心而過。
他聲音很輕,卻非常清晰:「蜘蛛。」
蘭姑娘站在戲台上,四下安靜,暗殺者殺人之後竟然沒有滅她的口就消失了?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
不,他們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