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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縛此身 馳月君 1249 字 2022-07-12

無論他的身份如何?」

「無論她的身份如何。」

「他一旦離開就不能再回來,你可願發誓。」

「我發誓,不讓她難過傷心。」誓言鏗鏘有力。

飛鐮那一刻說的是真話。

薛藏雪的面具被摘下,飛鐮的手小心翼翼撫了上去,「你和我想象中一樣美。」

飛鐮欺身,微微低頭,一個吻印在薛藏雪眼眸上。

落日的晚霞染紅了薛藏雪的臉頰上白皙的皮膚,晶瑩的紅唇抿著,一雙清澈明亮的褐色眼眸中,是對幸福的期待。

相信他。

所以,跟他走。

一股熟悉的舊日疼痛從心臟的位置蔓延至百骸,他想平靜,想微笑,甚至想跟那些掙扎在夢里的相逢預演一樣,毫無拘束地跟面前陌生的故人說,好久不見。

但是他做不到。

那些年他一個人躺在神印峰風雨飄搖的木屋里看屋頂的畫面將所有的溫情打破,蒼白而死寂日子,配上靈魂和肉體掙扎撕扯的黑灰,殘忍如同陰曹與煉獄的召喚。

縱使相愛過,可如今,竟不敢相認。

薛藏雪下意識地往旁邊「看」了一眼。

那個人。

怎么不在呢。

「姑娘,這顆珠子你從何處得來?」

飛鐮站在那里,身軀高大,氣息溫暖,似乎從未離開這個地方,這個掛著天青色六角琉璃風鈴的小家,而這二十年的崎嶇坎坷只是薛藏雪的黃粱一夢。

二十年,一個人的一生有多少個二十年?

紅顏老去,青絲變白發。

年輕時的伴侶早已離去,如今存在這里的也不過是物是人非。

薛藏雪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灰白頭發,緩緩地壓抑著情緒又無比道:「什么姑娘啊,小伙子真會說話。我兒子都娶媳婦兒了,還姑娘呢。這顆珠子,不過是受人所托罷了。」

「她在哪里?」

「那人臨死前托老婦到永安城燕尾巷口掛著鈴鐺的人家,歸還此珠。這位先生可識得此物?」

「她死了?」飛鐮的聲音很飄忽。

「是的,死在了西海。」

「她不會再回來了么?」

「不會了。」

薛藏雪走過飛鐮身邊,即使是大冬天,飛鐮的身上依然是透著暖意,有重華花的味道,還有一股來自離鄉的草木清香。

薛藏雪縱使蒙著眼睛,也能知道那鈴鐺在哪個位置掛著,因為他身上碎掉的那一個曾經就掛在這里。

他將那顆珠子放回了六角鈴鐺之中,鈴舌像是一個小小的網,一下子將珠子包裹住,不大不小,剛剛合適。

如同一只燕子,歸了巢。如同一顆心,回到了屬於它的胸腔。

屬於離鄉之雪的那顆心,還有她這些年來的愛與恨,痴與怨就藏在珠子里,隨著這流風珠回歸吧,再也不要讓它離開了。

離開真的太疼了。

「你不會再回來了么?」

當薛藏雪對著飛鐮微微欠身,然後兢兢業業扮成一個瞎子離開燕尾巷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非常非常輕的聲音。

那人無助地站在家門前,朝著薛藏雪的背影,一步都不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