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董緋生出幾分莫名的緊張,大氣不敢出,動也不敢動。
「筆給我,我給你畫。」
陸涼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仿佛有魔力般,董緋還沒有拒絕,就已經將手中的筆給了他。
董緋坐在他腿上,什么都不能做,就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柔軟的燭光落在他的臉上,在他的長睫上跳躍。很美。
他聞到了熟悉的葯草味,淺淺的,但是在他的鼻尖縈繞,或者與陸涼溫熱的故意和在一起,落在董緋的脖子上。
董緋覺得自己的脖子已經泛紅了,因為他的耳根有些滾燙。
陸涼在全心全意替他畫妝,董緋則全心全意看著陸涼,看的陸涼勾起了唇角。
「好看嗎?」
「好看。」
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董緋又是一陣臉紅。於是陸涼笑的更濃。
「好了。」
「這么快?」
「我也覺得快。」
其實已經很久了。
董緋終於回神,忙不迭從他腿上坐起身來,就要出門,「我去登台了……」
「你還沒有換衣服。」
剛剛走到門口的董緋背影一僵,又退了回來,把陸涼攆出去,換了衣服。
陸涼笑著搖了搖頭,消失在了走廊。
紅衣女郎站在滿堂春無人的後院,等了許久,陸涼終於姍姍而來。
「陸公子。」她微微福神。
「這幾日在丞相府過的怎么樣,成衣?」陸涼心情頗好。
「回公子,成衣無能,見不到丞相,也沒有找到什么。」
「無妨。」陸涼慢慢起臉上的笑,「用會有機會的,你不用著急。」
「是。」
「不過,以後沒有見到我的信或是聽到骨哨令就別來找我。」
成衣抬頭:「?」
「他會不開心。」
上次董緋被他抱在懷里,心里一點小心思全都說給他聽,他自然知道董緋吃了成衣的醋,想到這里,笑又流露出來。
成衣雖然不太清楚這個他是誰,但也沒有追問,規規矩矩點頭。
「公子,成衣忽然想起來一樁事,不知是否和那件事有關。成衣被送到丞相府那天,無意間看到他身邊的黑衣小廝,發現他是科裘假扮。」
「……」像是在意料之中,陸涼沒有並不見多么驚訝,但仍然點了點頭。
成衣這才告退,消失在後院。
陸涼估摸著時間,直接回了看台,果然,董緋已經站在了台上,還和他對視了一眼。
台下的看眾無比激動,喝聲接連不斷。動靜不小,為了聽清台上的戲,算是斂了些,卻是沒有人聽出來有什么不對。
陸涼尋了處安靜的位子,坐在那兒,自顧自看著。
他坐在那里不說話,久了些,顯得有些孤獨寂寞。當然,也只是別人覺得孤獨寂寞。
比如不遠處磕著瓜子的幾位小公子。有位自來熟些的,瞧著不忍心,帶著一包瓜子便坐在了他身邊,遞給他一把瓜子,同他搭話。
「公子也愛看戲嗎?白小姐的戲可是一票難求呢。」
「偶爾來。他的戲,確實很好。」陸涼微微一愣,隨即接過了瓜子。
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