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涵對溫含章的決定並沒有異議,他喝了一口茶,便打算回外院了。臨走之時,溫含章眼睛看著賬冊,手卻扯住了他的袍子:「晚膳我等你回來。」
她說完這一句後,鍾涵卻定住不動了。溫含章覺得奇怪,抬眼一看,鍾涵卻注視著她,道:「我們是夫妻,我在外頭已經很累了,你若是有心事,不要讓我猜。」
溫含章聽著鍾涵的話,突然很想與鍾涵說一說她與朱儀秀的情誼。若是有朝一日鍾涵與五皇子不可避對立起來,她也不希望自己與朱儀秀交惡。
第125章年禮
外頭寒風乍起,吹著院子里的落葉四處飄飛。溫含章與鍾涵隔桌對坐,突然發現他的袍上有一處臟污。
印象中,鍾涵就算在家里也要穿得光鮮亮麗,極少有這般不修邊幅之時。鍾涵許是自己還沒發現,他垂著眼眸,用茶蓋撥著碗中的茶沫,表情有些冷淡。
溫含章心中突然有一絲發疼。鍾涵從十二月份忙到現在一直沒有歇過,先前的兩日假期也是一直奔波在京郊與京中,熬到休沐日,立刻就惦記著把他們母子接回來。道觀與京城來回六個時辰,鍾涵必是從早上睜開眼睛就一直忙活到現在。
想了想,溫含章起身繞過案幾,站到鍾涵身後。
夫妻之間談心說事,不需要弄得跟上下級交談匯報一般肅穆。
身後站了一個人,鍾涵腰背立刻挺直,之後卻感覺到一雙柔嫩的小手搭在他肩膀上,似乎想要為他按摩?
妻子主動為他松筋解乏,鍾涵本該覺得高興才是,但他一想起方才兩人說的事情,心中就覺得沒勁。況且溫含章手上缺乏力道,為他捏著肩背時就跟在撓癢癢一般,鍾涵被她按了一小刻鍾,實在忍不住道:「你想說些什么?」
有什么話,便趕緊說吧。若是等到了晚膳時再說出來,鍾涵怕自己吃不下飯。
溫含章盯著他脖頸處的雞皮疙瘩,俯低身子湊到了他發紅的耳朵旁邊,溫熱的氣息弄得鍾涵身上有些發燙,他輕咳了一聲,將溫含章輕輕推開。原本他還以為兩人這回又要生出矛盾了,沒想到溫含章居然會使出這一招。
實在是……讓他有些意想不到。
自從新婚過後,溫含章就從沒有使出過這種溫柔手段。
鍾涵看了溫含章兩眼,她的表情有些無辜,看得鍾涵心中氣悶,他揉了揉鼻梁:「我從未逼過你要為我做些什么,以前如此,以後也是如此。但,五皇子與延平侯府的婚事是大勢所趨。奪嫡站位,容不得分毫溫情。若你的儀秀姐姐以後要算計你,這便與我無關了。」
鍾涵只能做到如此。朱儀秀一向有野心。他想了想,還是狠下心不去提醒溫含章只有直面了那個野心勃勃的朱皇後,她才會知道她現下想的事情有多不切實際。世界上許多關系都會隨著利益不再純粹,外頭多得是一邊借著舊情向你示好,一邊毫不猶豫扎刀的人。
溫含章卻覺得鍾涵有些誤會她的意思,她希望她與朱儀秀這對舊時好友能在利益紛爭中彼此保有一份情面,但若是朱儀秀率先算計,為著一家子的前途命運,溫含章也不會心軟。她嘆了一聲,這一點不需要說得太過於明白,她心里知道就可以了。
當日晚上,和諧過後,溫含章打著哈欠躺在鍾涵的懷里,聽他說起這段時間京城的事情。有了先前張氏貢獻的避子丸,鍾涵真是極盡溫柔纏綿,鬧得溫含章身子十分困乏。
從鍾涵口中說的最多的便是衛紹的名字,溫含章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