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咳」的一聲,勉良捂著嘴咳出了一大口血來。
他不舍得污了手上這塊上好的絲帕,便把血全都咳在了手上。
雖這是勉良第一次吐血,但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身體終會有這么一天。
勉良的身體本來從小就不太好,除了小時候受過的苦以及以前替太子頂下來的那些罪外……再加之這些年來,他日夜操勞,既要照顧瘋癲的殿下,又要下地干活,晚上還要忙到很晚很晚才能睡。
才十多歲的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的他,卻又沒有得到任何營養的補充……再加之太子三個月前的那一掌,讓勉良本來就瘦弱的身體就更加地脆弱不堪了。
說起那一掌,勉良至今還記憶猶新。
那大概是發生在兩個多月前的一個晚上吧,那一天,勉良在外面回來得比平時有點晚。
他掌著燈籠急匆匆地跑回到他與太子的寢室中時,太子當時正在房間里練功打坐。
且頭上冒著青煙。
勉良當時看到這情形時,大腦里一片空白。
他什么都想不到了,還以為太子是不是又發瘋了,或是亂搗了些什么玩意,所以才會導致頭頂上冒青煙。
要不那就是殿下的瘋病又嚴重了,嚴重得都……都……
勉良自小沒見過什么世面,第一反應就是心驚又心慌地過去把太子搖醒。
他不停地呼喚著他,搖動他的身體,甚至是叫他的名字。
「殿下、殿下……」
「烈勤……」
「勤兒……」
勉良把太子殿下的身體抱在懷里。
其實以前的時候他就經常直呼太子的名字,因為只有那個時候太子才會停止發癲,而且他們都是罪奴,哪還有光明正大喚對方以前尊位稱號時的道理。
只是太子重新恢復了神智後,勉良才又重新喚他主子。
太子的身體非常熱,勉良一觸碰到殿下的身體,便感覺到熱得發燙,燙到勉良的心都糾了起來,於是搖晃的力度便加加大了。
燒成這樣子,可怎么辦才能好,他們是沒資格請太醫的。
幸好,正此時,正勉良急得團團轉的時候,被打擾了練功的太子,醒了。
他忽地睜開了雙眼。
然而雙目赤紅。
原來剛才勉良出去的時候,太子忽感有一股不明的氣息在身體內胡亂地沖撞著他的各處經脈。
他近日正在修煉神功,但是用的卻是速成之法,所以他很清楚現在自己體內這是怎么樣的一個情況如果這股紊流不及時制止話,不僅他多年來修習的武功會付之東流,甚至身體都很有可能將會後患無窮。
輕則經脈盡斷,變成一個廢人,重則今晚就會丟了性命。
所以,此時此刻,他已經來不及找他的師傅或師兄了。
當機立斷,他靜靜地眼聽六路了一會,覺得附近暫時應該不會有人來,於是便立馬打起了座來調息。
他本近些日子以來就有走火入魔的跡像,現如今被勉良這樣攪了一攪,他就更加壓制不住體內那股強大的氣勢,於是一時不慎,便讓氣息沖破了經脈,噴薄而出。
這一次,是真的走火入魔,氣息外運了!
太子氣急攻心,一股戾氣無處發泄,在神志不清之時,他也控制不住,於是一睜眼見到勉良時,便想都沒想,攜帶著颶風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