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真的是這個原因，那么泄密的是她的部下，並不是她。人心隔肚皮，她管不到每個人的嘴。

「你會經常出入酒吧、俱樂部、會所嗎？」

「不經常。」

她知道如果她說自己經常去，賀逍肯定會覺得她在社交過程中有不經意將談判底價泄露的風險。

這時候，賀逍在本子上寫了一個三角形，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說謊了。」

周凌咯噔一聲，隨即又覺得自己真傻。她雖然下班之後通常一個人獨來獨往，但真要調查還是能查到她平時會去哪里的。

賀逍抬起了眼睛，看向她：「酒吧？」

周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俱樂部？」

「高端會所？」

周凌還沒有回答，賀逍就替她回答了：「是高端會所吧。」

「……嗯。」周凌忍不住問，「你早就調查清楚了對吧？」

「不，我是看你的反應來判斷的。」賀逍低下頭，「你所出入的高端會所里的女性比較多，但是大多都不是職業女性，並且都有一定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

「因為身為職業女性、孤獨、不安、需要自信的你，能在那些只對護膚和奢侈品感興趣的女人之中找到自己有智慧和頭腦的存在感。」

這樣直白的分析讓周凌感到非常不適，但不得不承認賀逍說的是真的。

「這半年，你有接受過采訪嗎？」

「我又不是集團的公關經理，而且只是個副總。」

「但你是個出色的職業女性，采訪難道沒有嗎？」賀逍低著頭，不用與他對視這讓周凌感到安全。

「有的。」

「采訪你的記者里有讓你映像深刻的嗎？」

「沒有。」周凌回答的很理所當然，「他們的問題千篇一律，很無聊。」

「攝影記者呢？」

「沒有。」

「你撒謊了。」

還是平靜無瀾的語調。

周凌頓住了，她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甚至很淡然地看著賀逍，他怎么知道她撒謊？

「我看過最近一年你所有的采訪，有一篇叫做《時代風向》的報道里，你的照片都很好看。那個攝影師抓住了你最動人的角度。」

周凌低下頭，嘴角不可察覺地輕陷。

「是嗎？」

「你有和那個攝影師單獨接觸嗎？」

「沒有。」

「你撒謊了。」

周凌的手指緊，背上起了微微的薄汗。

這個賀逍太敏銳了，就像是鑽進了她的腦子里一樣，他到底是怎樣辦到的？

「我們只是吃過一兩次飯而已。我確定自己沒有泄漏任何集團信息。」周凌很肯定地說。

周凌十分忐忑，她開始擔心賀逍會針對這個攝影師不斷挖掘。

還好，賀逍的下一個問題是她對自己的二哥周凌書以及其他高管包括技術總監、運營總監、公關經理的各種看法。

當周凌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她那顆緊緊綳著的心終於放松了下來。

「怎么了，凌？」周凌書已經來到了會議室的門口，輕輕拍了拍妹妹的後背，「你還好吧？」

周凌笑了笑：「我還好。不過二哥你……對著里面的人可別撒謊。當然，你向來也不怎么撒謊。」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