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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親一百次 無情無錯 1235 字 2021-03-16

「唉,昨兒還好好的,咋就這么突然呢你說……算算咱們這地方都好些年沒下過這么大這么久的雨了吧。」

袁父的眉頭更緊了,捋捋小胡子回憶往昔:「是啊,這會兒恐怕河水已經漲了不少,再這么下下去,准該淹到岸上了……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有發過一次洪水災……」

他這么一說,令得廳中氣氛霎時變得微妙,袁氏抬眼看看他,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只是轉眼瞥過排排坐在一邊的少安秋月,開口寬慰道:「孩子們在呢,說這個干啥!我過門這么多年都沒見發生過天災,多少年的風調雨順……」

兩個吃鹽多年的長輩聊起這個,無經歷無經驗無法想象的兩個小輩自是沒啥概念,不過從兩老的神情看來,也深深覺出不妙。

耿秋月每聽一句臉色就陰沉一分,袁少安拿肩膀撞一撞她肩膀,投去一記安慰眼神,細聲說:「別聽爹娘說得那么懸自己嚇自己,放心萬事有我,不會有事的。」

被安慰的秋月茫然望回來,眼中掩不住的憂慮因著這可靠之人的安慰之言,漸也有些褪了下去,輕嘆一聲:「也不曉得娘家那邊咋樣了。昨兒才撒的谷種,現在恐怕已經沖沒了,要是雨停了放水還好點,沒准還能長出來,要是雨一直下谷種就那么泡著,不得白忙活了么,種子又那么貴……」

少安知她憂心娘家情況,雖然她不愛種田,畢竟耿家也是實實在在的庄稼人,誰不盼著自家年年大豐。

「也先別太擔心,看看天吧,要是一直下這么大雨,我老丈人也該有行動了,他可是咱們村的靠譜村長。」

此言無疑給秋月吃了一劑定心丸,其實情況雖不樂觀,畢竟還未惡劣到極限境地,為何自己要如此悲觀呢?如身旁這人所說,萬事不還有她呢么,還有她那魄力十足的靠譜爹爹。

思罷,秋月暫且放下心來,又坐了一會兒,起身:「在這閑著也沒事,我去洗衣服。」

少安忙拉住:「別洗了,這個天洗了也沒地兒晾,熬個幾天不干都能臭了。」

是這個道理,沒點日頭曬過的衣物,在雨水充沛濕氣濃重的天兒里,恐怕放屋里晾幾天都沒得干的。而秋月只是瞥瞥她,翻個白眼說:「我去把你那套外裳拿水沖一沖,一大攤子泥巴,到時候得多難洗!」

說著,人已出了廳,貼牆角快速溜回了房,取了少安換下的那套今早冒雨去喂豬回來時滑倒遭殃的衣褲,准備去廚房沖一沖上邊的泥漿……

留下的袁家二老與袁少安,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時相顧無言。

另一頭,耿家眾人也在為這天氣憂心忡忡。今日張順德無法出門做生意,只待在家中一面安撫照料著孕妻,一面與老丈人商討對策。適才,他已與家中人商量過,時下正好披上雨蓑,帶上笠帽,扛起鐵鏟,預備出門一探外頭究竟變成了個何樣世界。

昨日耿家張家都播了種,因為這場雨,現今光景如何,他們無法想象。張順德卷高褲腿,冰涼渾濁的泥水浸至腳踝,身上蓑衣頭上竹笠被雨打砸得啪啪作響,腳下踩著一時是軟軟泥漿,一時是硌腳石子,一步一步朝前走得艱難。

才出了院子,入眼便見院前田地已漲滿了水,部分低勢的田埂亦難逃漫水境地,田邊溝渠同樣景觀。

「這下可糟了!」

張順德皺起眉心輕嘆一聲,遠遠也瞧見有幾個披著蓑衣的人,如他一般出門探看的。他家與耿家的田地離家不算遠,依眼下之況,想要過去,得花上些工夫淌水而去,有必經的田埂小道漫了水看不清路,人走上去極是危險。

然而不可不走。整條村這會兒,即便頂著大風大雨,仍有不少男人出得門來,轍去到自家田里,看一看能否開田口引水放流,救一救已被泡得不成樣的谷種。

如人所料,雨水積深,各家的田里基本被淹得漫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