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扯不上干系,第二天殺了吃也沒問題,我家和耿家都吃了,真沒問題!是吧姐夫!咱們鄉下庄稼漢掙的不就是這么點兒辛苦錢,好不容易攢下的回頭客,犯不著拿有病的豬肉去賣敗壞自己名聲呀!而且同樣一頭豬的肉,我們自己吃半點事兒沒有,怎么會到鎮上賣就有人吃出毛病來呢,這事兒小的想不明白!」
總結下來就是:豬是好豬,賣豬的也是正經人,買豬的就不清楚了。
幾句供詞說成了一長段辯詞,袁少安自認口才了得,若是在鳳凰村,十個人能有九個被她說得一愣一愣。事實上,張順德已然為她的講述所感染,心下佩服。
可惜的是,錢師爺何許人也,口條溜的他見過不知多少,管你辯才經天緯地,在他不偏不倚的眼里,說再多都是多余,只挑了重點內容,記錄,進一步了解,
「前兩日腹瀉?看來你家的豬確實有出過問題。此事待專人從你家檢查過肉豬來源後會得出結論,若你說的都是事實,那便這樣吧。張屠戶,輪到你了。」
被點名的人佩服袁少安的心才激起沒多一會兒,一下叫錢師爺拉回現實,呆呆一愣,旋即張嘴回話:「錢師爺,小民敢保證,少安說的全是實話,我宰來賣的那頭豬,宰之前神著咧,宰的時候勁兒可大了,一點兒沒病豬的樣子!而且我也敢保證,我家都吃了那頭豬一條豬腿,啥事兒沒有香著呢!從家里運到鎮上,也沒出任何差錯……」
二人說辭一致,均是把他人不得見的事實佐證說法,看起來並無破綻。不過在錢師爺眼中,他二人說得再有理有據,也就是鄉下糙漢子口沫橫飛的架勢,能派上用場的也就一兩句。
行吧,再問也問不出啥來,唯有靜待消息回傳。按現今掌握的資料及原告那邊的實際狀況,最終最終對袁少安張順德不利的判定,只會是賠償道歉,無他。世傑少爺,你的朋友惹上的這場官司,不算十分的棘手,在下也就不必多管閑事了。
錢師爺沉吟片刻,心內一片默然。
「可以了,在下這就將口供送與王大人過目,稍後會傳喚原告過來,你二人暫且在此等候,切不可亂跑。」
二人連連點頭:「誒!省得省得!」
目送錢師爺繞過內堂那面牆,身影消失在牆後,公堂之內再無他人,只得兩位衙役肅立把守在堂外,少安順德有心交談也不好說太多。
「姐夫放心,肯定沒事的。咱們頂天立地,沒做虧心事,誰能把鍋砸到咱們頭上!」
不論心情如何,不論情勢如何,袁少安仍是那個熱心善良的袁少東家,她家的豬有無問題,她心中大體有數,斷不會給人憑空捏出尾巴來的。
只是只是,她這安慰的話音才落,捏出他們尾巴來的人即刻找上門來。
「砰砰砰」
堂外有人擊鼓。
堂內兩人驚詫開來,頭一回有此經歷,好奇心驅使他們挪動步子往外湊了湊,拉長耳朵聽清伴隨鼓聲的一句重復不斷的喊冤:
「求大人為小民做主,我爹他老人家,被病豬肉給毒死了!」
第99章審案
如遭雷擊。
那話似是被施了魔法,在人耳邊來來回回盤旋,噩夢般糾纏著堂內那兩人。
這是……啥情況?
兩個才從惶恐不安中抽身的人,領會過那句話的意思,堪堪恢復如常的臉色,由鐵青轉向沉黑,繼而變為慘白,只在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