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聽到別人議論的聲音，有些人說，那是獨特的胎記，有些人說，那是奇怪的傷痕，還有些人說，那是別致的文身。

唯一的共同點是，大家認為，那實在是太丑了。

太丑了。

她身上的傷口愈合的很好，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可臉上卻……醫生和護士們一再檢查當初的用葯記錄，每種葯物的劑量都是確無比，而且葯品搭配本身也是臨床使用許久，從未出現這種奇怪的副作用。

在醫院時，吳晗拒絕了醫生給她做病理測試的提議，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黑暗之子造成的。

「等變身程序重新啟動，等你隨機到了能夠治療的英雄，到時候我們試試，能不能消除這個印記。」幽言安慰吳晗，它最近正在努力調整變身程序，應該能比原定時間更早地啟動。

「哦。」淡淡地應了一個字，吳晗總覺得，事情沒那么容易解決。

王者戰隊贏了比賽，李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吳晗，然後約她一塊兒吃晚飯。這段時間他太忙，加上吳晗身體狀況不好，天天窩在宿舍，他們已經很久沒在一起吃過飯了。

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最後，吳晗還是來到了三食堂。他們今天約在劉氏炒王，因為今天劉氏炒王有小龍蝦可以選。

吳晗到的時候，李昱已經到了，正在對著美女服務員點菜。

沒有叫「皇上」或「鯉魚」這種昵稱，吳晗只是用很平靜地語調說：「李昱，我來了。」

李昱頭也沒抬，只是問：「小龍蝦你要麻辣的還是香辣的？」

「李昱，你抬頭看看我。」吳晗沒有回答李昱的問題。她仿佛心如死灰，卻又帶著僥幸心理，平淡的聲音之下，是無人知曉的急切，她想要知道，李昱看見她的臉，會是怎樣的表情。

會失望嗎？會嫌棄嗎？

本來，就不是什么美女，還毀容了，這樣的她，是不是特別配不上他？

「那就香辣和麻辣各來一份吧。」李昱做出選擇。

「好的，小龍蝦要多等一會兒，其他幾個菜馬上就能好，你們稍等。」美女服務員記下李昱點的菜品，然後把菜單交給廚師。

服務員走後，李昱終於抬起頭，直視吳晗：「怎么不坐下？」

「李昱……」吳晗看著李昱，從他的瞳孔中，看見自己。

「你是不是傻？」李昱站起身，把吳晗按著坐在凳子上。「知道是來吃飯，我菜都點好了，還傻站著干什么？」

「李昱你是不是瞎？你看不見嗎？」吳晗從李昱手底下掙脫，她對著李昱大吼大叫。

他不知道，她有多害怕。

「晗晗，你真是可笑，難道你以為，你是大美女？」冷不丁地，李昱說出這么一句話。

吳晗心里說，我知道，我不是大美女，和你的阿星相比，我做個女仆都不夠格。

可是，為什么要這樣說出來，多么傷人。

「戴玲曾經和我表白過，人家多美啊，現在都成學校校花了；還有葉瀟瀟，大才女，過年的時候水蘇春晚邀請她表演節目呢；隔壁理工的電競社長你認識嗎？一區女王者，給我發了好幾回表白短信；對了，還有南石大學的校花，你說，我就去她學校打了幾次比賽而已，她怎么就非得纏著我呢？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長的漂亮，學習又好，拿國獎，還會彈鋼琴嘛。」

李昱每說一句，吳晗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到最後，她的心不知墜到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