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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寵後 王辰予弈 1233 字 2021-03-16

立場問題從來都是個大問題,只不過,到了封建王朝,朝中爭權奪利動輒便是牽累無數無辜性命的殘酷,這樣的背景下,讓立場問題變得更加突出。

曾經乃是齊梁皇族的蘭陵蕭氏,在這方面倒是一直都是個中翹楚。

也是回到南蘭陵郡的老家之後,蕭燕綏在和祖父蕭嵩一起釣魚的時候,祖孫二人閑聊說話,蕭嵩頗為悠哉的給自家孫女講古,蕭燕綏才知道,當初的蘭陵蕭氏,在齊梁皆滅之後,因為一早就投靠了北朝,然後理所當然的混成了北朝的貴族身份,等到不久之後又是亂世,北朝再度覆滅,隋唐之亂而後天下初定之時,當年南朝幸存的門閥,便唯獨只有一個蘭陵蕭氏了……

說起世家之顯赫時,有俗語戲稱其為「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可是,殊不知,這句戲言里所說的「世家」,乃是門閥制的一個整體,若是當真細論「世家」的底細,不難發現,在數百年的風雲變幻後,有多少當年顯赫的世家,也早已經凋零至塵埃里。

如今,唐朝也已經定國數百年過去,蘭陵蕭氏齊梁房依舊聲勢顯赫,族中人才輩出,不見絲毫頹落衰敗之意,然而,就與蕭嵩關系交好的陸家,就這幾年間,隨著陸象先的去世,卻是極為明顯的衰落下來了……

物極必反、盛極必衰,這種中國古典的朴素哲學,本就自有其道理,說得更直白點,其實就是風水輪流轉罷了。

曾經的蕭燕綏完全不會去考慮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她是理科生,崇尚科學,很少唯心,可是,大概是唐朝的生活終究還是太閑了,也就到了蕭家老宅之後,蕭燕綏才稍稍找回了一點上輩子每天在實驗室度日的感覺,不過,就算是這樣,實驗強度依然差得海了去了。

至少,上輩子的蕭燕綏,忙起來的時候,都是直接把三兩把椅子並起來,直接就睡在實驗室里湊合著,到了唐朝這里,哪怕是鼓搗水泥和玻璃最忙的時候,蕭燕綏都還能抽出時間來和祖父蕭嵩吃飯以及自己散步遛狗。

再加上,即使是喜歡夜宴和飲酒的唐朝,都沒讓蕭燕綏感受到豐富的夜生活,每天天一黑也干不了別的事情,只能躺床上睡覺,可不就有的是時間去瞎想和琢磨那些有的沒的東西?

之前還在長安城的時候,蕭燕綏一個狀況外的技術宅都能清楚的意識到長安城的勢力錯綜復雜,在這種情況下,她和李之間的交情,或者換成隨便任何一個其他人也都一樣,考驗的從來不是兩個人之間的性格磨合,而是彼此雙方背後的政治立場傾向……

自古繁華、歌舞升平的長安城中,在經歷了韋堅之案和杜有鄰之案後,終於再次陷入了一種被粉飾太平後的波瀾不驚,而在看似平靜的氣氛之下,正醞釀著更多不知要卷進多少人的波詭雲譎。

還在蕭家老宅陪祖父蕭嵩養老的蕭燕綏,倒是恰好暫時跳出了這些數不盡的陰謀陽謀,能夠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靜觀其變……

夜色之下的華清宮,燈光點點,水影波漾,時有絲竹管樂之隱傳來,正是一副靜謐悠然之景。

玄宗選中張氏女為新的太子良娣,這一詔令既下,太子李亨雖因前兩次令人元氣大傷的婚變,尚有些受打擊,不過,隨著玄宗的安撫下來,太子李亨也很快便漸漸恢復了起來。

最重要的時候,張氏乃是玄宗姨母的親孫女,這一層親緣關系,令她的身份,在東宮幕僚的眼中,顯得尤為重要。

如今,只待暑期過去,玄宗和楊貴妃從避暑游玩的華清宮回到長安城的興慶宮中,東宮里,太子李亨納張良娣的婚禮,便可以開始准備起來了……

水榭之中,李背靠在欄桿上,手里還捏著幾個面團,正側著身子,面無表情的的往水池里扔小面團,說是在逗弄那些被養得尤為肥嫩色澤艷麗的錦鯉,可是,那臉上的表情,卻不見絲毫悠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