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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這幾個好學,還在觀摩呢。」唐令儀拉著姜宏走上樓梯,尋了個僻靜的角落站定,低聲解釋道,「你來之前我借他的相機看了下午錄的幾段,效果不錯。」

姜宏心道,以唐令儀之前對鄭以恆的偏見,能從她嘴里聽見「不錯」二字,實屬難得。

可上周她們都說通了呀,唐令儀也知道了鄭的身份……

「攝影本就是他的專業,也是他的長處。」姜宏有心扭轉唐令儀對鄭以恆的印象,放低了聲辯解道,「而且黃昏夕陽的光線也難伺候。」

古時候的婚娶之禮大多在黃昏十分舉行,取其陰陽交替有漸之意,因此稱作昏禮。故而與古禮最契合的拍攝時間,正是眼下日暮夕陽的時候。

「趁著夕陽的光線,馬上把最後的更衣也拍了,可以嗎?」樓下傳來鄭以恆沉穩的詢問。很快便有一陣聲傳來,姜宏估摸著應該已經開始拍攝,問唐令儀:「你不去看著?」

唐令儀搖搖頭:「還有張老師在下頭把關呢……而且,鄭以恆這廝看起來,也懂得不少?」

實則這些傳統禮儀與國學知識,同別的專業知識相似,一樣暗合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十個字,文茵梁歡之流或許瞧不出來,但經過小半日的合作,唐令儀卻敏銳地嗅到鄭以恆對古禮的理解。只有深入了解這些的人,才能拍出那樣有韻律有節奏的片子。

姜宏用同樣疑惑的眼神望著她,緩緩應道:「……我也覺得奇怪。」

她記憶中的鄭以恆,即便因為攝影勉強與漢服沾了點兒邊,但究其根本,同梁歡一樣,也是個從來不曾深刻接觸傳統文化的人。

可當初在書院門口解釋文茵的名字,「文茵暢轂,駕我騏」,短短八個字,有如曇花初現,霎時令她心底驚艷不已,詫異不已。

他那樣的人,究竟為什么會如此熟識詩經之中艱澀難懂的句子,又為什么會寫出那樣漂亮的唐制昏禮策劃案?

「人是會變的,大概這幾年他也在學習吧。」想了想,唯恐唐令儀驚掉了下巴,姜宏還是將策劃的事情吞進了肚子。

唐令儀幽幽道:「我看他以前的氣質,也不像是對傳統文化感興趣的那一掛呀……把話說直了,這玩意兒枯燥又艱澀,除了被爸媽強塞到書院里的小崽子與真心喜歡的,有誰會願意學?」

姜宏還沒來得及接口,唐令儀連口氣兒都未喘,接著道:「本性難移,如果真那么容易讓一個人發自內心地喜歡上傳統文化,那么所謂的漢服復興就有望了。」

姜宏笑了:「如果他正巧是那個巧合呢。」

唐令儀突然福至心靈,神色復雜地望了眼姜宏,驚嘆道:「姜姜,會不會因為他一直對你余情未了,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你,所以只能看著你從前看過的書學習你從前學過的傳統文化,睹物思人,聊以自慰?」

姜宏:(o_o)

一時語塞,姜宏在她腦門上敲了個栗子,半晌才找回聲音:「……這劇情未太狗血了,你又看了多少言情小說?」

唐令儀委屈巴巴地揉著腦袋:「那不一定,生活遠比小說呢。」

正說著,只聽耳房內響起一片人語聲,應當是工啦。姜宏匆匆沖下樓梯,從五斗櫃中拿出保溫袋,笑著將里頭的奶茶分給了在場的志願者與老師們。

文茵捧著小玻璃瓶,奶茶的溫熱傳到了手上,帶來一絲暖意:「姜老師有心了。」

新郎與新娘還需要單獨拍攝最後的宣傳照,提供給報社作宣傳報道,因此她還頂著高髻化著盛裝,兩點笑靨點在唇側,微微勾起唇角,鏡頭下的氣場又被甜美代替。

姜宏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