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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毀氣氛不罷休的勁兒,嘴里蹦出的玩笑話也總是沒心沒肺的模樣,讓他時常好奇她究竟是吃了什么才能長出這樣的腦回路。

可饒是知道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他仍有些恍惚。莫非,自己對她真的起了那樣的心思?

大概意識到自己這回的玩笑當真過了頭,唐令儀看了看手表,很快救場:「都快九點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然而氣氛愈漸尷尬。

禮服寬大,梁歡沒辦法一個人穿上,當然也沒辦法一個人脫下。唐令儀走到他身前,伸手解開縛在他腰上的大帶與腰封。大帶足足有兩至三米,在他的腰上繞了一周有余,唐令儀便伸手繞到他腰後,將整條大帶從他腰間抽離。

突如其來的近距離。為了不撞上他的胸膛,她側著臉,墜了紅豆耳飾的耳朵幾乎貼上了他的心口。

突如其來的心跳加速。

從前第一次換上這身禮服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樣的舉措,太過親昵。可能有什么辦法呢?他梁歡能安安穩穩縮在這套繁瑣的服飾里不栽跟頭,就該謝天謝地了。他甚至都記不清唐令儀究竟往自己身上加了幾層衣裳。

或許,對她而言,一切都習以為常了?

「唐老師從前也這樣幫別人穿漢服么?」微微抬起脖子,他望著榫卯交錯的天花板,脫口問道。

唐令儀從他喉下的假領中回目光,疑惑地望向他:「是啊。很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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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假領,他終於又變回了那個襯衫西褲的現代人。

三進的舊居,只有這一處貯藏衣物道具的西廂房還點著明晃晃的燈。甚至整條恕里街,都因為工作日的深夜而添了一份寂靜。

「我送你吧?」梁歡站在庭中望著漆黑的夜空,等著拾禮服的唐令儀。

身後一片安靜,只有衣袋相觸的聲。

他無趣地拈了片葉子,交替著用食指與中指揉搓。漸漸有股草木的汁水味兒蔓延到了鼻端。

「吱呀」

唐令儀終於拾完了西廂房,肩上背著與米色大衣相配的包,一手掛著尚未穿上身的大衣,一手提著梁歡的公文包,關上了門。

連最後的西廂房都失去了光線。

庭中昏暗,只有垂花門上那顆簡陋的燈泡,幽幽散發著昏黃的燈光。

唐令儀踩著高跟鞋蹭蹭蹭跑到庭中,從口袋里掏出一樣物事,直直朝梁歡拋去。

七八厘米的細高跟被她踩得風生水起,梁歡聽著清脆的腳步聲,正想叮囑唐令儀注意腳下,不妨被她扔了個滿懷。

見他接住了,唐令儀又用她那獨有的眼神掃了他一眼:「呶,拿著。」

梁歡低頭,看了眼接到手中的東西……車鑰匙?

唐令儀背上包,又將他的公文包甩到他懷里:「不是說送我么?車給你開。」

作者有話要說:梁歡如果知道唐令儀怎樣在姜老師面前擠兌自己,會哭的。

☆、梁歡番外下

「林學弟,看清楚了,鄭以恆和你不一樣,令儀和我也不一樣。躲在鄭以恆背後才敢追自己喜歡的姑娘,算什么本事呢?」

自上學起,梁歡與姜宏就漸漸行遠。這一回姜宏被鄧如靜押著來接他,兩人心底俱是尷尬。且又隔了十多年的歲月,所謂發小,其實到也真未必那般相熟。

至少他這小半月,大多時間都與唐令儀耗在了淺草書院。他從來不知道,向來含蓄溫和的姜老師,竟還能散發出這樣魄人的戾氣。也不知道,林書哲,竟對唐令儀含了這樣的心思。

還未走近休息室,就聽見了姜宏咄咄逼人的話語。司射閣的那位林書哲,他先前在書院排演時就見過幾面。國畫出身的男人,周身彌散的書卷氣卻擋不住那雙眼睛下的明。那時候他跟著蔣先生來書院與顧亭協商事宜,三進院的庭中只剩唐令儀仍孜孜不倦地糾正他的姿儀,見到林書哲後,她那慣常的嚴謹中帶了分連他都能輕易覺察的刻意。他覺著,這兩人的氣氛不對盤。

果不其然。

酒後吐真言,唐令儀借著酒意把從前的風流糊塗債一股腦地吐給了他,致的眼妝被眼底似有還無的水汽熏得向周邊暈開,顯得一雙眼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