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個連自己母親是瘋子這個事實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幼稚少年，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林睿北不知道周岳城怎么想自己，雖然他剛剛的表情似乎一點也沒有驚訝，他毫不懷疑以周岳城的段位說不定早就猜到一些隱情，所以所謂的掩瞞來維持自尊真是笑話，干脆直接光明磊落的做婊｀子得了。

「finish.」

林睿北坐在車上，一個一個字母打出單詞，給周傾念發過去，上面過了兩秒鍾後顯示發送成功。林睿北把手機放回兜里，直接關機。通訊錄上剛剛顯示了幾十個未接電話，他不用看就知道全部來自林渭何，林睿北仰頭靠在椅背上，突然有點想笑，他也確實這么做了，他趴在方向盤上像瘋子一樣大笑起來。

林渭何肯定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居然會忍了這么久，偽裝了這么久。或許就算他想到了，那也無濟於事，林睿北趴在方向盤上，他現在該有多生氣呢，肯定滿北京城瘋了一般尋找自己然後殺了自己吧，好啊快來啊，他等著他。林渭何不會想到他最後會死在天天心甘情願被他操死的兒子身上，事實證明狐狸永遠是狐狸，婊｀子永遠可以一邊享受高｀潮一邊閉著眼睛算計一會兒該怎么下刀殺了身上馳騁的男人。

沒錯，他就是婊｀子，被命運和生活逼迫而成的婊｀子。正因為他是婊｀子，他才能活到今天。

林睿北把車鑰匙插進去，猛地啟動車子踩下油門，引擎在深夜中轟鳴著，他扭轉方向盤離開周家。

這件事情應該就這么結束了……吧。林睿北坐在飛馳的車上，雙眸有些空洞。結束的不可思議，為什么連一點血都沒有見到呢，也許他真的應該在剛才直接殺了林渭何，殺了他之後才會更爽。

「呲啦」

鳴笛聲和晃眼的白光閃過。突然，前面的拐角沖出一輛豪華版加長林肯，仿佛早有蓄謀一般直直朝林睿北這輛車的側面撞過來，劇烈的剎車聲和輪胎在地上的話刺聲拖長了尾音響起，在一瞬間刺破了深夜。

一切發生的就像時間被靜止偷取一般快速。再停下來時，黑色的沃爾沃已經被直接撞翻十多米開外，駕駛座一邊車身慘不忍睹地凹陷進去，整個車都翻了過來，白煙在兩輛車周圍緩緩涌動升起，空氣中充滿了爆發災難後死寂的焦煙味道。

凌晨的十字路口空無一人。加長林肯的駕駛座門被打開，男人的身影走了下來，他朝遠處那輛完全被暴力撞毀的沃爾沃走去，陰影遮蓋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和容貌。

前座的安全氣囊已經彈了出來，這個車禍撞的十分有技巧，前面的男孩昏迷不醒，額頭上鮮紅色的血緩緩順著鼻梁流下來，一部分淌到睫毛上，莫名給人一種殘忍的美感。左臂已經骨折了，但是生命卻沒有任何危險，他躺在地上，失去意識，恬靜的五官像一個純凈無辜的天使。

林渭何一步一步接近他，嘴角慢慢勾起令人恐懼的瘋狂笑容，他拽著林睿北的頭發，將他直接從車的廢墟中拖了出來，然後隨手甩到了一邊。

過於難以忍耐的疼痛讓男孩在昏迷中也仍舊痛哼呻吟了一聲，他無意識地想爬起來，手緊緊摳著水泥地面往前竄動，眼前只剩下紅色鮮血的模糊，嗓子里發不出聲音。林渭何冷冷地看著他的動作，抬起腳用力踩到了男孩的手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