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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堵得慌,像是野草忽然從荒蕪的土地上竄出來,永無盡頭地瘋長,遠遠拔不完。

他拼了命似的扯頭發,最後長嘆了一聲氣,「你快點病好吧。」

等他病好了,自己也就解脫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薄川正多愁善感著呢,突然聽到安靳舟說話,嚇了一跳,他抬起頭,對上那寒徹刺骨的目光,心中的野草反倒迅速消減了。他動了動唇,「狗子,我是你哥啊!」

男人不為所動,依舊冷艷如霜,「有什么證據可以證明你就是我的兄長?」

對!就是這眼神!如冰凌淋般冷酷而……好吃。

薄川的抖m之魂重見光明,激動得顫抖。他深知謊言遲早會曝光,干脆自暴了,「沒有!老子根本就不是你哥!我是隔壁老王!和你老婆偷情被你……」

「你說謊,」安靳舟打斷他的讀條,眼神瞬間變得犀利,這是他靈感涌現的表現,只見他手指指向薄川,言論如彈丸般發射而出,「你不姓王!」

「……」

薄川被對方的論點擊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他媽的也太ooc了吧!」他忽然注意到他手中拿著的書《名偵探alpha的炸彈論破》。

這他媽啥玩意兒???

薄川熬夜了,就為了看本破書。看完已是凌晨五點,他迫不及待地想與人交流劇情,左顧右盼,只有旁邊床上躺著一人。

他迫不及待地把人搖醒。

安靳舟還沒睜開眼,就聽見薄川噼里啪啦地說得沒完沒了,他的意識仍在與周公糾纏,眼皮黏得緊,下一秒就睡著了又被對方掐住肩膀狂搖。

神煩。

腦子清醒了片刻,抬眼見青年唾沫星子四濺,臉頰像喝了酒似的通紅,此時他太困了,卸下一切武裝,不自覺看入了迷。青年也沒察覺出什么,一個勁說話,手舞足蹈,「怪盜a太他媽帥了!他就這樣,那樣……」

青年的手上下飛舞,看得他眼花繚亂,安靳舟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抓到你了。」

薄川愣愣地看著那只扣住他腕部的手,那手很白,病態的白,青筋分明,籠著遒勁的美感。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臟靜止了,他認為這個現象無法用物化生闡述,但他缺乏文藝細胞,便將它分給了玄幻。

他舔了舔下唇,「對!這句話也特別帥!」

「我渴了。」

「我去燒水!」

聽著熱水的翻滾聲,病床上的男人漸漸陷入夢境。薄川把熱水倒進玻璃杯,盯著男人的臉出神。說也奇怪,這人沒失憶前總能輕易點起他的憤怒,叫他恨得直咬牙。現在看他的睡顏卻令他全身舒緩,仿佛從戰亂中回歸安寧。

所以這人為什么非要招惹他呢?如果他一直是這幅模樣,或許他能真心實意地祝福他和阿澄幸福了……

安靳舟悠悠轉醒,只見一顆大腦袋探了過來,像蒼蠅似的嗡嗡作響,「我的舟啊,你這一覺可睡了整整十年哇!」

尹氯進來換葯時看見薄川委屈巴巴地坐在椅子上,臉上頂著一掌紅印。

第39章出院

出院那天,薄川含著淚向好友揮手告別,好友將繳單塞進他手中,「乖,先把錢交了。」

薄川看了眼賬單,淚意豐,「氯兒,咱這么多年感情了,給打個折嗎?」

好友慷慨道,「可以給你打個骨折,再送你一張殘疾證。」

薄川感動地哭了,一旁坐輪椅上的「弟弟」給他遞了幾張紙巾,薄川撲到他懷里,蹭胸,「舟舟,你想開車車嗎?」

什么車?

半小時後,安靳舟切身體會到了。

歐澄聽見客廳傳來奇怪的聲響,他下了床從卧室出來,只見薄川一腳踩在輪椅下方的橫桿上,一腳蹬地滑翔,而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心如死灰一般直視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