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怎么會有這么蠢的妖怪」的鄙夷神色。
……什么啊,還是不對嗎?那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等等
呃。
總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傅小昨頓時十分糾結地、吭哧吭哧地、委婉地問出聲:「嗯……葯郎先生,這個葯……它到底是個什么葯?」
這廂的賣葯郎輕巧地揚了揚弧度致的下巴,麗面容不染俗塵,身處昏暗偏僻的小房間里,也絲毫不減其雅致美麗。
「助眠。」
……
賣假葯還賣得這么理直氣壯是怎樣!?
大概是她的神色過於怨念了些,賣葯郎口上輕輕嘖一聲,頗不耐煩地解釋:「你懂什么。只要還在這間房里一天,無論用什么葯都救不了它的命。助眠葯至少能讓它少一些痛苦,愚蠢的小妖怪。」
傅小昨好不容易才無視成噸的嘲諷,抓住了這話里的重點:
「這間房間?這間房間怎么了?」
緋麗的細長眼眸被輕輕眯起,在觸及牆邊長長排列過去的高櫃時,寒潭似的眸光仿若實質化般的堅冷:
「你身為妖怪,難道感覺不到么。」
傅小昨連忙也跟著看過去:「感覺到什么?」
暗紫薄削的嘴角緩緩開闔,一字一頓地吐出兩個音色冷澈的字眼:
「執、怨。」
雖不明但覺厲地跟著默念了兩遍,傅小昨依然還是摸不著頭腦,但她好歹確定了一個中心思想
這間房間有貓膩!而且問題很可能就是出在這個櫃子上!
這么一想,一連串念頭都緊接著浮現出來。
及川曾經提到過,以往犬神每次下了斗場,都是「照例」關在這個房間這是不是有意為之呢?
剛才德次離開前,強調「不要隨便碰這個房間里的東西」,現在想來多半不是她原先誤以為的那個意思他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那個人偶娃娃,德次在她到來前就在擺弄那東西,她也親眼看見他將其放進了櫃子的某一格抽屜里櫃子!
還有眼前的賣葯郎他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間妓館,真的僅僅是偶然嗎?
傅小昨覺得腦袋里突然電光火石般閃過什么,她拼命將其抓住,並急急出口問道:「我在之前找你買葯的時候,你說又是要給狗用的葯,所以之前肯定還有其他人也曾經向你買過這種葯……而且你恰好在昨天住進這個地方,現在又出現在這個房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犬神的存在?」
賣葯郎聽她嚷了一大通,目無波動:「是。」
傅小昨有些艱難地淹了口唾沫,覺得喉嚨發緊:「那么,是不是有人曾經向你買葯,也是用在它身上?」
「是。」
她腦海中隱隱浮現出一道身影,但還是輕聲出口以求確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