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我們剛進入這個結界,閣下便一路尾隨至此。若當真確信我們必輸無疑,你又何必等待時機?只能說明,起初情況還不滿足你必勝的條件閣下會贏,無非因為你被殺死以後可無限復活那么,我們剛進結界的時候,與現在相比有哪里不一樣,何以滿足了這份條件?」
啪嗒。
幾顆細小晶瑩的雨珠匯聚成一大滴,從眼前的傘緣尖落了下去。
雨。
看著那顆水滴落下去,傅小昨後知後覺地在心里想到。
他們剛進來的那片地方是沒有下雨的,之後是賣葯郎拿出雨傘,帶他們往前走了一陣子,才走進這片連綿不絕的雨幕中。
也就是說,這只青蛙妖怪要身處於這片含有妖力的雨中,才能有無限復活的能力?
這樣想著,傅小昨心里突然閃過了某種微妙的即視感,讓她有些莫名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她還來不及去細想深究,眼前聽完賣葯郎的一席話語之後,沉默許久的青蛙妖怪再次出了聲:
「老朽是哪里露出了破綻嗎。」
「明顯的破綻倒是沒有。如果外來者按照你的計劃行動,那在這個賭局中,你的確不存在會輸的可能。只不過,你先前的一句話提醒了我世上沒有百分百勝率的賭局。」
言及此,青年秀美的面容上微微一哂:「這句話使我產生了懷疑,你所提供的信息之中,應當有一部分是虛假的。」
青蛙妖怪先前一刻不停蹦蹦跳跳的動作已經停了下來,它點了點頭,有些贊許地道:「很聰明。要知道,對於一名合格的賭徒而言,出千是必須掌握的技能。老朽的確使了詐,也的確有話欺騙了你們。但你能不能看出來,老朽的哪一句話說了謊呢?」
賣葯郎冰涼的眉眼間依舊冷靜無波:「那就回到我之前問你的那句話,你想讓我們幫忙做什么事不必否認,既然提出以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相對而言,要求對手的賭注也必然不只是戲言。」
傅小昨暈暈乎乎地在邊上聽到這里,努力回想彼時青蛙妖怪的話
「……你們要是輸給了老朽,只用乖乖當老朽的仆人,替老朽辦事就行了呱……」
難道賣葯郎就是從這句話中猜測,對方有求於他們?
可就算是這樣,他又怎么判斷對方哪里說了謊呢?
那廂聽賣葯郎再次提起這個問題,青蛙妖怪便陷入沉默,不再說話了。
但賣葯郎卻像是原本就沒想要得到它的回答,徑自繼續道:「你既然是守護這片地域的妖怪,言則這個結界是為了囚禁你而存在,里面的一切,包括這片含有妖力的雨,全都受到你的控制我很好奇,在這里,會有什么事情讓你自己做不到,竟然需要拜托一群外來者幫你去做?我想不出來。」
到此為止,傅小昨心里總算隱隱約約冒出個念頭來,伴著耳邊那道沉靜的話音,一個名字默默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你說了謊。這個結界所囚禁著的妖怪並不是你。我們想要從這里出去,需要獲得的,也不是你的認可。」
「優!秀!」
傅小昨覺得自己衣服下的手臂上,都密密麻麻躥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由於腦海中總算擼順的思路,她滿眼放光地盯著身邊賣葯郎的面孔,激動崇拜得滿臉通紅,要不是正用兩只手舉著傘,此時此刻她恨不得為他立正敬禮啪啪啪鼓一大通掌!
原來問題出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