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對此只是淡笑不語。
emmmm……
難道是不願意說嗎?
可若是那樣
「現在我們是妖怪,你是陰陽.師……我們都不怕被你知道真名,你有什么好介意的啊?」
這樣說著,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字眼,傅小昨不由感到有些好笑:
「莫非你是怕被我們神隱嗎?」
之前連番受了花開院秀元口中提到的「言靈術」的驚嚇,傅小昨也去翻過不少文書資料。所謂「名是世間最短的咒」,倒是確有其說法,但是「名字」所具有的這份束縛之力,不僅僅針對於妖怪,對人類也是有作用的。
就如同陰陽.師可以利用言靈之術驅使妖怪,妖怪也同樣可以對陰.陽師予以神隱,但這雙方卻都並不只是通過知道真正的名字這一步即可完成,而是對彼此的靈力妖力,都有著相當大的考驗。
陰.陽師要培養自己的式神,都是講究在妖怪心甘情願臣服於自己的前提下,而用言靈術去欺辱弱小的妖怪,反倒會為同僚不齒;同樣,妖怪世界的默認綱常,也都是與人世井水不犯河水。
總之,傅小昨不是很想得通,這位「平宮」先生為啥要對自己的真名遮遮掩掩。
總不會是因為,他穿越前的真名過於難聽老土,難以啟齒吧……像是什么趙鐵柱啦、李狗蛋啦、王二麻子啦……之類的畫風?
這么不負責任地胡亂聯想了一通,傅小昨成功把自己給逗笑了。
朧車內的其他三位乘客,都不知道她突然無故發笑為哪般。
陰陽.師對於她口中「神隱」之說的調侃,也仿佛依舊不甚以為意,神情淡淡地道:
「只是記不得了罷了。過去這么多年,換了至少數十個名字,哪還記得當初是叫什么的呢。」
傅小昨卻聽得怔了怔,面上笑容也微微止住,目光改由上下打量著他:「什么叫過去這么多年……看你這樣子不也才三十歲上下?你難道是一年換一個名字?」
……好像有哪里不對。
傅小昨忽然恍恍惚惚地,意識到了一個之前沒有注意過的問題
說起來,薔薇島結界是這個家伙建立的,骨女被囚禁於里頭的「白骨京都」十多年,那這個家伙遇見阿蝶的時間必定還要更早。
可是在薔薇城堡的物怪幻境里,她借由阿蝶的視角所見到的陰陽.師,跟面前的青年面貌沒有任何區別。
言則,將近二十年過去了,他一點兒也沒有變老……?
面對著她猶疑滿滿的神情,面前的青年微帶著幾分笑謔地,朝她挑了挑眉。
傅小昨試探地開口問道:「你……你到底幾歲了啊?」
「嗯……姬君若是問這具身體的年歲,在下只能說,過不了幾年,大概便要壽終正寢了。」
看她一臉驚奇地瞪大了眼睛,陰陽.師倒還是一派淡定地道:「若是問在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嘛,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三百四十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