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造成相當的誤差。
好不容易回過神,再想到什么,傅小昨的語氣變得有些小心翼翼:「可我聽說,就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同一年,座敷就」
這次,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出聲:「起初的預知出錯,他們也沒有太過苛責,只是後來,隨著錯誤的次數增多,才有了閑言碎語……他們加派人手,看守在那間屋子旁邊,然後,抓到了座敷。」
「……」
想到游戲中那些村民對荒做的事,傅小昨就覺得胸口浮上一陣心悸感,然後便聽他繼續道:
「我向他們解釋,我的預知出錯跟座敷沒有關系,他們當然不會信。因為那意味著,我的預知能力可能的確出了問題也許已經被神明回,言則,神明可能已經拋棄了這個村庄這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相比於此,他們更願意相信,是妖怪引誘了神明賜給他們的孩子,使他誤入歧途,騙他故意說謊,故意給出錯誤的預言,故意引著整個村庄走向滅亡……」
傅小昨微張著嘴,喉嚨發緊發澀,眼看他無聲地闔上眼,聲音沉到幾不可聞
「所以,被獻祭給海神的,並不是我。」
「……」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傅小昨都說不出話來,腦袋里被雜亂的血液轟炸得嗡嗡響。
……天吶。
……在這個世界,被沉入海底的,竟然是座敷?
……座敷原來是這么死的?
眼見面前的荒,那靜靜禁閉的眼睫在眼角處投射下的沉沉陰翳,她只覺得胸口發悶,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該怎么出言安慰才好。
她又能說什么呢?逝者已矣?節哀順變?
無論怎么說,好像都有一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敷衍感。
正當她苦惱糾結著,忽然聽見對方低低的話音:「星星……」
再抬眼看去,便發現對方已重新睜開眼,眸光冰冷,正望著夜幕上零散的星,神情中有幾分難言的自嘲:
「果然從一開始,就應該讓她好好地待在天上,我若擅自去將她摘下了,就得付出會永遠失去她的代價。」
傅小昨訥訥無言,只能默默聽他這樣說著,「再過閃耀的星光,在冰冷的海水裹覆中,也只能熄滅。」
「……」
看著這樣子的荒,傅小昨忽然隱約醒悟過來一個事實:她是沒有資格去安慰他的。
聽著對方這樣沉重的過去,她的確由衷地為他感到憐惜、遺憾,可歸根到底,卻並沒有多么深刻的難過。
終究是無法感同身受。
她想起游戲里荒說的話:最感人的故事,永遠是沒有辦法說出口的那個究其緣由,想來也是如此。
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是,沒有座敷的這幾百年,他好歹還是撐過來了。現在的他已經成長得足夠強大,已經站在足夠高的位置上,再也沒有人能夠欺負他。
「……月先生,你知道嗎?」
再出口時,她的語氣莫名輕快了一些,黝黑眸中帶著一抹清淺的笑意,看著他仿佛看著一道極美的風景。
她輕聲地說:「她不是星星。」
荒默默轉眸回視著她,並不答話,她就又微微笑了一下,抬首看向天幕,嘆息般的吐聲:「荒……荒自己才是。」
美麗的,高傲的,沉默的,冰冷的,遙遠的。